只是她小看了一姬,一姬竟是這般的沉得住氣,為了那虛幻的一姬之位,那可笑的玩偶之位,她竟是連親人的性命也不顧了。
罷了,竟是她引起的事情,就由她來承擔吧,至少……是絕對不能讓這兩父女死了吧?
經過這一次,蘇家該是顏面掃地了,而她……雖是剛才做了惡人,現在卻又幫忙求情,雖然戚默並不是故意做作,但是的確,這會給她給百姓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祁夜黑色的衣衫輕動,走到了船頭,他的畫舫輕輕的與齊容的畫舫靠近了,他高大的身軀就是一種壓迫的象徵,他伸出手來,高高在上,“過來。”
聽起來只是如平常一樣帶著幾分冰冷的聲音,卻是讓眾人一驚。
戚默微微一嘆,起身,她知道,好不容易和祁夜達成的協議,如果她又搞砸了,恐怕……
捏了捏拳頭,卻無法回身看雲笙一眼,雖然知道,他會依舊平靜淡然的站在原地,可是一想到他眸子裡是不是也會顯露幾分悲傷……她就覺得心痛。
可是沒有辦法啊。
戚默一步步的走向祁夜,她沒有伸手出去,只是走到了祁夜的身邊,低頭道:“王有何吩咐。”
祁夜的手在空中,卻只是輕輕的抬起,抬起了戚默的臉,看著她這精緻的妝容,看著她這如夢似幻的臉,笑了起來,“你用什麼資格來求情?”
戚默低頭,不折痕跡的讓開了祁夜的手,然後輕輕跪地道:“只要王能網開一面,若水願意做任何事情。”
祁夜既然要看她聽話,要看她卑躬屈膝,那麼她就如了他的願,只要他高興,只要他遵守著她們之間的協議,就夠了。
“蘇刑天啊……”祁夜微微嘆了一聲,看向了跪在地上低頭不語的蘇刑天,嘲諷道:“養女十八年,竟是不如一個舞姬呢。”
蘇刑天身軀一震,微微顫抖著,他明白祁夜話裡的意思……蘇頤也明白。
“只是你們願意幫她隱瞞著,孤可不願意。”祁夜的眼微微低垂,那冷芒從眼中四散擴開,空氣越發的冷了,他陰狠的道:“孤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出來……就別怪孤了。”
戚默驚愕的抬頭,看向祁夜的眼,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僻靜處安安靜靜的畫舫,一姬……難道還在?
蘇刑天悲傷的閉上了眼睛,其實事到如今,他和蘇頤都知道,再是以命相護,也沒有用了。
蘇頤咬牙,腦海裡全是戚默那一句句的話。
值得嗎?值得嗎?
她為了不讓姐姐流淚,為了不讓姐姐傷心……卻不想,到頭來,自己的心卻因為姐姐的絕情,而動搖了,如果她一早出來,事情就不會到如此的地步了吧?
她有勇氣在看到姐姐受了委屈時勇敢的站出來,而姐姐呢……在看到她和父親生死一線時……竟也沒有絲毫動靜。
到頭來,所有的絕望和悲傷,只化成了三個字。
值得嗎?
一姬的身影緩緩了走了出來,再沒有平日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上的高傲,再不如那日戚默初次見她的風光,威嚴。
她的身影原來也那麼的瘦弱,在風裡微微顫抖著,一步步走上了船頭,遠遠的看到了風吹起她火紅的舞衣……
就算是祁夜在場,也是忍不住眾人的驚訝的聲音。
“是一姬……真的是一姬!”
“那不是……剛才李家小姐登臺時的舞衣嗎?”
“那是……”
…………
這時,一切真相大白,戚默竟不知道為何,也不開心,只是淡淡的有一股惆悵……
“你這一姬做了三年了,竟是這般沉不住氣,自己送上門來……如今,真是慘敗。”
祁夜勾著唇角說得雲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