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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頁

自辛丑以來在外遊蕩,我所見所知的人上下左右總計起來,大約也頗

不少。因知道而期待,而責備,這是一條路線。但是,也可因知道而不期待,

而不責備,這是別一條路線。我走的卻一直是那第一路,不肯消極,不肯逃

避現實,不肯心死,說這馬死了,‐‐這真是&ldo;何嘗非大錯而特錯&rdo;。不錯

的是第二路。這條路我應該能夠走,因為我對於有許多人與物與事都有所知。

見橐駝固不怪他腫背,見馬也不期望他有一天背會腫,以駝呼駝,以馬稱馬,

此動物學的科學方法也。自然主義派昔曾用之於小說矣,今何妨再來借用,

自然主義的文學雖已過時而動物學則固健在,以此為人生觀的基本不亦可

乎。

我從前以責備賢者之義對於新黨朋友頗怪其為統一思想等等運動建築基

礎,至於黨同伐異卻尚可諒解,這在講主義與黨派時是無可避免的。但是後

來看下去情形並不是那麼簡單,在文藝的爭論上並不是在講什麼主義與黨

派,就只是相罵,而這罵也未必是亂罵,雖然在不知道情形的看去實在是那

麼離奇難懂。這個情形不久我也就懂了。事實之奇恆出小說之上,此等奇事

如不是物證儼在正令人不敢輕信也,新黨尚如此

〔編者按:上文語氣未完,疑有脫文,但《益世報》與《苦茶隨筆》原刊均如此,

今亦仍之。〕

總之在現今這個奇妙的時代,特別是在中國,覺得什麼話都無可說。老

的小的,村的俏的,新的舊的,肥的瘦的,見過了不少,說好說醜,都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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