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這些以詩論當然全不成,但裡邊的意思總是確實的,所以如只取其述懷,
當作文章看,亦未始不可,只是意少隱曲而已。我的打油詩本來寫的很是拙
直,只要第一不當他作遊戲話,意思極容易看得出,大約就只有憂與懼耳。
孔子說,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吾儕小人誠不足與語仁勇,唯憂生憫亂,正
是人情之常,而能懼思之人亦復為君子所取,然則知憂懼或與知慚愧相類,
未始非人生入德之門乎。從前讀過《詩經》,大半都已忘記了,但是記起幾
篇來,覺得古時詩人何其那麼哀傷,每讀一過令人不歡。如《王風》&ldo;黍離&rdo;
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其心理狀
態則雲中心搖搖,終乃如醉以至如噎。又&ldo;兔爰&rdo;雲,我生之初,尚無為,
我生之後,逢此百罹,尚寐無吪。小序說明原委,則雲君子不樂其生。幸哉
我們尚得止於憂懼,這裡總還有一點希望,若到了哀傷則一切已完了矣。
大抵憂懼的分子在我的詩文裡由來已久,最好的例是那篇《小河》,民
國八年所作的新詩,可以與二十年後的打油詩做一個對照。這是民八的一月
廿四日所作,登載在《新青年》上,共有五十七行,當時覺得有點別致,頗
引起好些注意。或者在形式上可以說,擺脫了詩詞歌賦的規律,完全用語體
散文來寫,這是一種新表現。誇獎的話只能說到這裡為止,至於內容那實在
是很舊的,假如說明瞭的時候,簡直可以說這是新詩人所大抵不屑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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