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壽司店回車裡的路上,司小鬱一個人拎著清酒走在前面。 後面,陸勻驍提著壽司和沙拉。 司小鬱忽然覺得右腿有東西動了下,一閃而過。 她趕快低頭去看,是陸勻驍從褲子口袋裡拿走了煙和火機。 “你不要把煙抽到車上,我聞著噁心。”司小鬱話音裡滿是警告。 陸勻驍跟在她身後,青白色煙霧在臉前彌散開,“哦,上車之前我就給掐了。” 前面的人穿著寬大男裝,腳上踩著高跟鞋,手裡拎著酒瓶。 陸勻驍看著看著,腦中閃過五個字:可愛和迷人。 “我們結婚以後,我在家裡也要禁菸嗎?”陸勻驍對著司小鬱背影問。 司小鬱扭頭向後看,“當然,誰家好人在室內抽菸。”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陸勻驍,你套路我,我沒說要和你結婚。” 陸勻驍站在嫋嫋煙霧後面笑得又雅又痞,“但是你預設了。” “你再胡說,我回家了?” “回家幹嘛?和我岳父岳母展示你掀了指甲的中指嗎?你說你怎麼傷的,掀桌子?摔酒瓶?還是什麼難以啟齒的?” 難以啟齒? “小——陸——子!” “小陸子?聽著很像我們兒子呢。” 下個時刻,“喂,司小鬱,別衝動,你別動手……我下令稽查你了啊。” “呦呦呦,陸處長好大的威風呢。” …… 西沫站在壽司店裡,隔著明鏡的玻璃看向外面,街邊的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打的沒下重手,躲的也沒真躲哪去。 某一瞬間,幸福好像忽然被具象化。 看著看著,她眼睛就溼了。 西沫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她從沒嘗過幸福是什麼滋味。 —— 今晚,沈知蒽夜班。 和白班同事做完交接工作後,神經外科主任在走廊裡看了眼手錶,然後發話:“五分鐘後,所有人回科室開會。” 李曉禾心裡默默嘀咕:五分鐘正好走到科室,衛生間都去不上,還不如直接說現在立即回科室開會。 一旁的沈知蒽倒是淡定,她只要上班,就保持著細心認真與冷靜沉穩的狀態。 身上已然有了外科醫生的影子。 李曉禾和沈知蒽說悄悄話。 “沈知蒽,再有半年多我們就差不多論調結束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做醫生的材料,我高考理科分數是638分。” “我覺得我也不是太笨,所以我打算論調後出去花錢修新聞學,以後做個記者,最好是娛樂記者。” 聽到李曉禾已經計劃離開醫院之後的事情,沈知蒽才意識到分別在即。 她也不是不喜歡李曉禾,只是不喜歡她工作中的毛躁和不用心。 李曉禾想去做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是好事情。 但是學醫的路很漫長,她們吃過的苦自己心裡都清楚。 沈知蒽問李曉禾:“放棄醫學,你不會後悔嗎?” 李曉禾搖搖頭,態度很堅決,“不會,高考填報志願時,我是迫於家裡的壓力才選了醫學,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沈知蒽鼓勵她,“那以後,我想要哪個明星的簽名,直接找你就好了。” 李曉禾笑得很開心,“那我生病了,找你幫我提前掛號,然後順便幫我找個最權威的醫生。” “收回,收回。”沈知蒽學著奶奶的話,“我們都不要生病,要平安健康。” - 神經外科會議室裡,齊刷刷坐滿了白大褂。 戴眼鏡的居多,沈知蒽這樣不近視的極少。 科室主任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開始講會議內容。 “應院長下發的通知,兩天後,我們院將去北溪縣醫院進行醫療援助和交流,此次,我們不僅要支援裝置,同時也要交流醫術。” 北溪縣給人的印象:冷,經濟落後。 主任繼續講話:“我們科,要求主治醫生及以上職稱的出兩名,見習醫生跟五名,整個交流工作計劃一個星期結束。” “本次,採取自願制度。” 主任說完這句話,不動聲色中,目光已經掃遍了所有人。 主任話一說完,所有見習醫生心裡明鏡的,互相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他們談不上自願不自願。 這次輪調到神經外科的一共就五人,三男兩女。 全都得去…… 第二天下早班,沈知蒽剛走出醫院沒幾步,身後忽然罩過來一個懷抱。 高大的,溫暖的,熟悉的,琥珀木香。 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