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秋風悄悄拂過,吹散了聞書硯身上的薄薄酒香。 明明是桑筱麥問沈知蒽他是天降的“郎”嗎? 聞書硯卻恣意地端著酒杯,半冷半笑地看著沈知蒽問:“說誰是郎?誰的郎?” 晚風將沈知蒽的冷棕亞麻色長髮一起吹到背後,露出纖白如雪的脖頸,頸上一條極細的白金項鍊,墜著一顆豆大的鑽石,折射著夜晚特有的燈色與煙火。 沈知蒽在酒後略拾起幾分精神,看著聞書硯傲骨挺立的身姿,頓了兩秒說:“哦,我們說你像草原狼,勇猛,堅忍,睿智。” 她一說話,耳垂上的鑽石耳釘隨著瑩瑩顫動,欲墜還留。 聞書硯垂眸聽她說完話,眼波微淡地流轉,不經意間就看透一切,他嘴角漾開淡笑,“你可以說我堅忍,睿智,至於勇猛,你怎麼判定的?” 沈知蒽怎麼想這句話也不像正經話,可聞書硯臉上的表情又挺正經的。 沒等她開口,聞書硯笑了一下,說:“早點回去休息吧,草原的夜晚真有狼。” 這時,陸勻驍哼著曲兒走過來,先打量下沈知蒽,目光又轉到桑小麥身上,不著調地說:“兩位妹妹,去吃烤羊嗎?或者留個電話號碼?” 沈知蒽面色不改,“留不了一點兒,一位數字都留不了。” 不等陸勻驍再次張口,聞書硯玩笑得摟他後背一拳,壓著嗓音問:“我跟你說過什麼?” 陸勻驍沒躲過,吃痛得喊:“欸!我開個玩笑都不行?” —— 沈知蒽和桑筱麥進電梯時,裡面已經有兩個人。 一個是酒店前臺,另一個是位長相清純的姑娘。 下了電梯後,四個人一直在前後同行,直到沈知蒽和桑筱麥在“雲熙”門前停下,另外兩位在隔壁的“花溪”停下。 沈知蒽刷卡時,眼角余光中,前臺給那位姑娘刷開了房門,人進去了,前臺走了。 原來,聞書硯晚上是有女人陪的,沈知蒽心間過了這麼一個念頭,接著進了浴室洗澡。 半小時後,陽臺上,她和桑筱麥各自窩在一張吊椅上,透過明淨的通體落地窗,賞著草原夜景,喝著蜂蜜茶。 “筱麥,阿姨在滬上還好嗎?”沈知蒽端著溫熱的茶杯問。 桑筱麥啜了口茶,說:“她挺好的,我早知道他倆貌合神離,不如就放了彼此,各自自由,做個普通朋友。” 晚風輕輕掀起白色紗簾,拂過沈知蒽的腳面。 “筱麥,現在我回國了,以後自己住雅頌大院,你平時要是覺得無聊了就去我那兒。”沈知蒽說。 不同於沈知蒽的清凜之美,桑筱麥臉型略圓潤,有一對兒酒窩兒,極可愛,人也特別愛笑。 她笑說:“放心,在你嫁人之前,我肯定是你家的常客。” 桑筱麥又喝了口茶,問:蒽寶,沈爺爺說等你留學回來,要帶你去見戰友家的孫子,你去嗎?” 風有些涼,沈知蒽將垂在吊椅邊沿的一雙白腿收回來,蜷縮到睡裙裡面。 “嗯,長輩安排的,怎麼也要見一面,沒準爺爺幫我選的,比我自己選的強百倍,但是,如果我真看不上,肯定也不會將就。” 沈知蒽知道爺爺有軍人情懷,她父母也都是軍校醫學系畢業,現在到她這,老爺子還是盼著所謂的正紅色血脈能代代相融,相傳下去。 桑筱麥:“對,咱們才多大,家裡也就是先給物色著,結婚還遠著呢。” 沈知蒽從沒想過結婚嫁人的事,彷彿那還是很遠的事情。 夜色濃了,她陷在舒軟的床褥間熄了燈,很快入了夢。 只是夢裡的第一幀,竟見到了聞書硯。 他和傍晚站在客廳裡一樣,身高腿長,上衣脫到一半,勁瘦的腹部上深刻著一條條性張力滿溢的線絡,煊赫的塊狀肌肉明晃晃地晾在她面前。 不會過分壯實,恰到好處的結實。 沈知蒽甚至看見了聞書硯黑色的內褲邊沿,向下,有她從未親眼見過的,屬於男性的神秘身體組織…… 這時,另一個房間的桑筱麥忽然打了個噴嚏,沈知蒽瞬間又醒過來。 什麼夢啊!!! 沈知蒽亮起燈,喝了點溫水,再次躺下時,四周又陷入靜謐的暗色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忽然想到那個被前臺送到“花溪”的姑娘,清純,婉柔的長相,聞書硯和她就在隔壁,怎麼會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