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教中討不到老婆的教民強拉媳婦;二來,則是垂涎她家的財力。
此時,石府高門大院中,正是紅燭高照,畫堂中熱氣蒸騰。數十道鮮美的菜餚,如流水般送上席來。醒言、雪宜、瓊肜三人,正被共推在筵席上首安坐。
這時候,鄒彥昭等人對醒言的稱呼,已從“張少俠”變為“中散大人”。只不過,在他們如此稱呼了數聲之後,少年總覺得這話不是在叫自己,便又要求他們呼自己“醒言”即可。
慶功宴開始不久,細心的石會首便注意到這位平易近人的中散大夫,臉上神色竟似頗為不樂。不知這位恩公有何心思,於是她便覷個空兒,跟坐在醒言旁邊的鄒巫祝使了個眼色。見她提醒,又瞅了瞅張中散的神色,鄒彥昭便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張少俠,是否有事煩惱?”
鄒巫祝還是不敢僭越,不敢直呼中散大人的名諱。只聽他慷慨言道:
“少俠請放心,若有何事要用到兄弟,只要吱一聲,哪怕是刀山火海,兄弟們也要為你闖一闖!”
見這磊落漢子拍著胸脯保證,醒言也甚是感動,說道:
“其實也不算什麼事兒。只是小弟今日竟殺了人,每想起來便甚覺苦惱。”
原來,對少年來說,雖然事前從道理上左思又想,都覺得殺死段如晦羅子明這兩人,絲毫沒什麼不對,也絕不會有啥愧疚。只是,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無論事理上如何說得通,但待自己真的親手扼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一想起來,醒言就覺得十分別扭,渾身都不自在。
聽他說出煩惱,那位祝融門的巫祝漢子卻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便見這粗豪漢子將杯中之酒一仰而盡,大叫道:
“段如晦這廝,往日不知傷了多少無辜性命。今日少俠將他剷除,正是大快人心。這樣害人惡徒,又如何值得少俠為他煩惱。更何況,若是這廝今日不死,日後不知還要害多少人!”
聽了鄒彥昭這粗聲大嗓的話兒,原本心神煩亂的少年頓時一凜,品了品話中含義,便趕緊起身取過酒壺,親自替這位祝融門巫祝斟滿杯中酒,然後向他舉杯祝道:
“鄒兄所言是極,醒言受教了。這杯我敬鄒兄!”
然後,便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待他飲罷,受寵若驚的鄒彥昭也將杯中酒一口氣喝完。
將一團烈酒嚥下肚,少年也是豪興大發,長身而立,對著眼前席間相陪眾人朗聲說道:
“方才確是醒言糊塗。在下曾讀經書,中有聖賢言:‘天地不仁,聖人不仁,殺而成人;凡夫不仁,俗子不仁,殺而害人。雖同殺,不同道也。’今日我與雪宜,除去那倆害人惡徒,只不過效仿聖人之道罷了,又何須介懷!”
說罷,便舉杯痛飲一口。
見筵席主角開懷,這席間氣氛便又重新熱烈起來。
又過了一陣,坐在那瓊肜旁邊的紅帕會首石玉英,卻見身旁這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開席已久,卻幾乎沒動食筷,便覺得甚是奇怪。得了空兒,這個面相雍容的石會首便悄悄問瓊肜:
“張家小妹妹,為何放筷,不吃菜餚?”
聽婦人相問,平素活潑的小姑娘卻只靜靜的答道:
“不太想吃。”
聽她這麼一說,身為主人的石玉英頓時緊張起來,急切問道:
“不想吃?是不是這些菜味道做得不好?”
“也不是。其實、”
見這位和藹可親的大姐姐如此關心,瓊肜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她:
“其實從今天開始,瓊肜就要節食了!”
聽清她這話,醒言雪宜全都看向這個小妹妹,不知道她又在搗弄什麼事兒。聽瓊肜這麼一答,那石玉英也來了興趣,含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