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姬朝宗問人,「人呢?」
護衛恭聲答道:「關押在地牢裡。」想起這幾日一無所獲,他又忍不住低了頭,難堪道:「那人的嘴十分嚴實,怎麼拷打都沒用,屬下等人……實在是沒了法子。」
早就猜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姬朝宗也沒說什麼,只道:「進去再說。」說完,他便提步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杜仲和護衛就跟在他身後。
地牢環境惡劣,兩邊只點著油燈。
火光微弱,可姬朝宗腳下的步子卻連一絲停頓都沒有,他目不斜視往裡頭走,離得近了,能聽到裡面的鞭打和悶哼聲。
「大人。」
裡頭一眾人見到姬朝宗的到來,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朝人問安,而被綁在木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也跟著循聲看了過來。
他就是當日刺殺姬朝宗的人,甚至姬朝宗身上最嚴重的幾道傷口也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沒想到姬朝宗那日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從山上滾下,居然一點事都沒有,男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異色,但很快,他又漠不關心地轉過頭。
姬朝宗看到男人的神情,挑了挑眉,「審問的怎麼樣?」
他邊說邊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身側杜仲又重新沏了一盞熱茶遞給他,聽到原本鞭打男人的護衛低頭答一句「還沒有結果」,他也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握著茶盞,神情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繼續。」
他說完便握著茶盞,在這暗室中慢慢品起手中茶。
「是!」
不見天日的地牢中,鞭子的抽打聲再度響起。
那男人顯然是個硬骨頭,被這麼打也硬是咬著牙不洩一絲痛呼,甚至還能看著姬朝宗嗤道:「姬朝宗,你也就這點本事。」
「你!」杜仲連帶著幾個護衛全都變了臉色,而那個鞭打他的人更是使了十分力氣,很快那人就落了個皮開肉綻,嘴裡的痛呼也終於藏不住了。
男人咬牙把血水吞下去,看著仍舊坐在太師椅上品著茶水的姬朝宗譏諷出聲,「想從我的嘴裡套訊息,你做夢!」
「嘖。」
打剛才起就沒什麼反應的姬朝宗終於捨得抬起眼簾。
他把手裡的茶盞放到一旁,看著男人,語氣懶洋洋地和身邊幾個人閒話道:「人家這是嫌你們沒本事呢。」身後幾人埋下頭,臉上都是羞愧的表情,而姬朝宗說完那句話,手撐著頭,端詳了男人一會,突然抬手讓人停手,而後看著男人笑問道:「知道咱們大周現在新添了什麼刑罰嗎?」
不知道他提起這個是何用意,男人皺著眉,不說話。
「杜仲,你說。」
「是。」
杜仲應聲上前,看著男人說道:「大周新入刑罰千片刀,行刑的人會用特定的小刀剮人身上的肉,總共剮一千刀……受刑的人會一直保持著清醒的意識,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剮肉。」
「若是手藝好的,就算割完這一千刀,那受刑的人還能保持不死。」
他說完看了眼男人,見他臉色蒼白又笑著補了句,「對了,這刀上還會抹上秘製的蜂蜜,受刑者在受刑的時候會感覺奇癢無比。」
這話說完,他便垂眸斂目,十分恭順地面朝姬朝宗,恭聲稟道:「大人,說完了。」
「嗯。」姬朝宗靠在椅子上,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樣子,點點頭,「再同他說說,這是誰的主意。」
杜仲笑道:「自然是大人的主意。」
他這話剛落,那個男人就蒼白著一張臉顫聲道:「姬朝宗,你,你不是人!」
不是不知道姬朝宗的手段,這幾年因為姬朝宗,不僅是京城的官員,便是地方官員也是人人自危,這次姬朝宗受天子吩咐查江南貪墨,知道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