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小姐怎麼變得如此恐怖。」即使是歷經風雨的李嬤嬤也有些吃驚。
好在這次姑娘佈局周全,也沒上她的當,要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想到這,她也沉了眉,問人,「姑娘,您現在打算怎麼做?」
顧攸寧握著茶盞沒說話,半晌才沉聲,「替我換衣。」
……
顧婉一夜未睡,她合衣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頭頂的床帳,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佈置好了一切,卻沒有按照她原本的計劃走?
為什麼表哥會出事?
為什麼顧攸寧不在那?
昨兒夜裡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原本是計劃讓丫鬟把顧攸寧騙出來,再讓表哥玷汙了顧攸寧,時間長了,東院那一老一少肯定坐不住,自然是要出來找的,把人都鬧醒,再一查,自然知道顧攸寧在哪。
眾目睽睽下,顧攸寧便是想賴都賴不掉。
她就能看著顧攸寧嫁給表哥,也能讓姬朝宗徹底死心!
她自然不信表哥那些話,什麼非顧攸寧不娶,什麼一生只有她一人,什麼絕對會對她好的,以她表哥那個性子,也不過是看中顧攸寧的美色,等真的到手了,還不是想拋就拋?
而顧攸寧損了名聲,便是日後真的嫁給表哥也絕對不會過得痛快。
這是她原本的計劃……
她自認為佈置地十分妥當,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從天黑到天明,顧婉的腦子已經變得混沌了,就連眼睛也酸澀地不行,可她卻睡不著。
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肯定還有什麼還沒發生,想到侍棋,又想到四喜,她突然出聲,「來人!」
整夜未睡,她的喉嚨啞得不行。
丫鬟打起簾子,恭聲問她,「姑娘,怎麼了?」
顧婉扒著床板坐起來,她披頭散髮,臉色白得彷彿冬日的雪,擰著眉,扯著喉嚨嘶啞出聲,「侍棋呢?她回來沒?」
「侍棋姐姐不是回家探親去了嗎?」丫鬟有些奇怪姑娘的反應,也有些詫異她的臉色為什麼會那麼難看,卻也不敢多言,替人倒了一盞溫水便繼續說道:「這會天色還早,城門都還沒開,估計還得遲些時候才能回來呢。」
又問,「姑娘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顧婉哪裡是有事吩咐,她只是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會發生,心臟也不知道是一夜未睡還是怎麼,砰砰砰跳個不停,連帶著眼皮也跟著跳了起來,越是這樣,她就越發難受,掀起被子就坐了起來,水也顧不得喝,吩咐道:「你快去門房,要是侍棋回來了,立馬帶她來見我。」
說完見丫鬟還未動身,也顧不得從前那副好脾氣,當場就砸了杯子發了火,豎眉厲聲,「還不快去!」
「是,是是……」
丫鬟被嚇了一跳,連地上的茶盞都顧不得去收拾,白著小臉立馬道:「奴婢這就去。」她剛要打了簾子出去,但步子還沒邁出,就被迎面的人嚇了一跳。
這個點還早,院子裡也沒多少人。
但灑掃的丫鬟、婆子還是有幾個的,可現在,無論當前是在做什麼的,此時都怔著一張臉看著那個穿著紅衣、手拿鞭子的美艷少女,少女披著頭髮,臉色也有些蒼白,卻半點都沒有折損她的容貌。
她在這艷陽晴日下,冷著一張臉,彷彿地獄來的修羅。
專來奪別人的魂魄。
「你發什麼呆?」顧婉卻看不到外頭是個什麼情況,只當這丫鬟是不聽她的吩咐,也顧不得自己一夜未睡,頭昏腦漲,當場就站了起來,「我讓你去門房打聽情況,你是傻了嗎!還不快去!」
話音剛落就見丫鬟不可控制地一步步往後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