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皇宮,她輕巧的跳下了馬,繡著金絲祥雲的墨色披風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而後翩然落下。
鳳目微眯,稍稍抬眼,唇瓣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她姜嬈,回來了。
不,如今她不是姜嬈,她是大昭國的皇帝,名喚錦畫。
這座她讓她喪命的皇宮,如今她帶著精兵鐵騎,殺回。
此情此景,心頭的情緒只有一個詞能形容:爽。
爽爆了!
“楚衍呢?”錦畫啟唇,朝著身側的將軍問道。
這位大昭國年輕的將軍戰功赫赫,名為薛皓然,是世代忠烈的將門之後。薛皓然自然知道錦畫口中所言何人——宸國皇帝。
“尚未找到,不過如今宮門被封鎖,想來那宸國皇帝定是插翅難飛。”
“如此便好,若是讓他跑了……”音色減消,須臾才繼續道,“提頭來見。”
薛皓然背脊一涼。
這陛下,果真如傳聞中的一般——難伺候。
徒步朝著宸國皇宮走去。
四年前,她是待選秀女。
四年後,她帶著精兵,踏破這座讓她厭惡的皇宮。
背後是戰火紛飛,箭矢廝殺,一片荒涼。
身側的護駕士兵拿著長矛盾牌,為她殺出一條血路。高高舉起的大昭國旗幟迎著疾風,獵獵作響。
相較於年輕力壯計程車兵,這個一身金甲、矜貴逼人的年輕女皇太過嬌小,這樣的女子,生來就應該被男子保護在懷裡的,而不是來到戰場,目睹這慘烈的廝殺。
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不是一個女子該涉足的。
***
景梧宮。
錦畫抬眼看著這座熟悉的宮殿,被塵封的往事好似開了閘一般湧了出來。她雙拳緊握,目光死死的盯著這龍飛鳳舞的三個字。
帝王親筆題的,宸國後宮,只有寵妃姜嬈有這個榮幸。
三千寵愛,集於一身。
好似閒庭散步,錦畫看著這座再熟悉不過的宮殿。
淺色的帷幔,繡著精緻的紅色臘梅,妖嬈似火,如今卻是黯淡無光。鏤空的三重亭式琺琅彩燻爐上頭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再不復往日的光彩。旁邊放著一張紫檀木雕的美人榻,上頭放著幾個柔軟的靠墊,殘破不堪。
真是……讓人“懷念”啊。
錦畫朝著四周環顧一番,心頭早已沒有以前的心潮澎湃。身側的將軍瞧著自家女皇陛下的神色,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保持緘默,恭敬的立在一旁。
“薛愛卿。”女皇陛下終於開了尊口,而且貌似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薛皓然一聽,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忙彎腰抱拳行禮道:“末將在。”
女皇陛下一個瀟灑轉身,披風的一角擦過他的盔甲,讓他的身子猛然一顫,半晌才聽見尊貴的女皇陛下丟下一句淡若清風的話語——
“……把這燒了。”
薛皓然:“……”
陛下,好好的燒人家宮殿這事兒真的可以嗎?您不是一向崇尚節儉的嗎?
出了景梧宮,錦畫朝著外頭走去,未走幾步,便聽得一個刺耳的女音,讓她頓時停下了腳步。
“滾開!不許碰本宮!本宮是皇上的寵妃!”
“寵妃?哈哈~那狗皇帝如今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裡去了,還寵妃?真是好笑。”
“哈哈哈~這小臉還真嫩啊。”
“……走開!走開!”
錦畫微微皺眉,有些頭疼。
打了快一年的仗,這幫兒郎們許是憋壞了。身為大昭國皇帝陛下的錦畫表示萬分理解。
她亦是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