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我又是兩聲“哈羅”,卻全然沒有意識到,對於兒子尚在遠方戰場上執行任務的父母親來說,這半夜而至(我們這兒的晚飯後恰好是北京時間的子夜)的國際長途傳來的英語招呼詞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驚嚇!
第十一章 赫拉特動亂(6)
大約有三四秒時間,我聽到話筒裡傳出兩聲急促的“喂、喂”,緊接著是媽媽不無驚慌的自語:“怎麼那邊電話說的是‘哈羅’呢?”
我一下子醒悟過來,想起戰友們說起過,他們的親人在美國最怕的是軍士半夜敲門送軍隊的通知,於是趕緊用家鄉話報上名。
幾乎同時,老爸的聲音也在話筒裡響起。
我們對上了話,我簡單介紹了我們來到赫拉特並在騷亂中救護受困人員的情況。雖然線路訊號不好,說的話要過幾秒鐘才傳到對方耳中,但我知道,只要聽到聲音,爸媽心頭就會得到慰藉。
由於這電話是由當地政府付費的,我也不敢打太久,幾分鐘後,我們結束了通話。
這一波的騷亂已平息,赫拉特市暫時恢復了平靜,我們連幾十號人馬又搬回到原俄國軍隊修建的空軍基地中。
這裡駐紮了四五百人,卻只有兩部電話,我們士兵基本上輪不著與外界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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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榮獲銅星勳章(1)
此刻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位三星將軍的到來,
居然會給我這麼一個驚喜
這一週來,我們每天幾乎都在重複著同樣的工作,那就是按時到市區執行巡邏任務,而且每次都不忘帶上點咖啡來提神。到戰場上這麼久了;咖啡我們可沒少喝過;每個人每天都會喝上一大罐很濃的咖啡;不管以前在國內喜不喜歡喝,而我們的排長更絕,我們都說不清他一天喝多少杯咖啡,有時侯他是皺著眉頭喝下去的,原來他更比我們精神緊張。
基地裡沒有食堂,我們的三攴都是僱當地人去附近攴館裡購買後送進來。飯菜並不豐富,但頗接近中國攴的味,我們倒也沒有誰覺得不習慣。實際上,參加戰爭的年輕人,大家的適應力都挺強的。
我想,這多半是因為大家意識上有著充分的準備。
洗衣服也得自己動手了。打來水,泡勻了洗滌劑,搓搓洗洗,再用清水漂淨,最後撈起來絞乾;接下去就是扯上尼龍繩,把衣服晾上去。
幾天下來,小夥子們洗起衣服來也就滿像一回事了,連當初對中國軍隊計程車兵自己動手洗衣服這現象大驚小怪的加利也承認,沒有洗衣房並不是一件令人無法過日子的事。半個多月後,有人從美國本土郵寄來了幾隻微型洗衣機,洗衣服就更不是問題了。
而這裡沒有商鋪倒成了困人的難題。除了三攴,我們還習慣於吃零食。來赫拉特時,我們是帶了不少,但估計再吃下去,也用不了幾天。此外,一些必用品,用完了再補充,也不那麼方便,比方說,去溼氣除腳汗的藥膏藥粉,真要用光了,那我們一雙腳還不得等著爛掉!
後勤供應任務也艱鉅,飛機、卡車忙著送水送給養,遇上天氣不好,飛機還來不得去不了,卡車也延遲行程,所以郵件什麼的都無法及時運送。
不過有一點可以安慰的是,赫拉特一直風平浪靜。
風平浪靜,我們就少了緊張少了危險;百姓也不用受驚嚇,沒有劫難,可以安心過日子。
原省長伊斯梅爾·汗與美國大使哈利勒扎德談判時態度明朗,但誰知道他過後會不會改變主意,鼓動支持者再鬧事,甚至動用私人武裝與政府分庭抗禮?
人心叵側,變數多多,誰也無法預料,所以即使現在局勢安寧,我們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身為一名基層戰士,我本無須考慮大多,但有時我還是忍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