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瞞的緊的很。」朱禮看陳嵐躍躍欲試的模樣,哪裡敢說實話,真讓陳嵐知道秦易看上的是景緻,別說幫忙了,別第一個活剮了秦易就行。
——
秦仰山和景仲勛兩個老頭子折騰半天,總算把炭火折騰冒煙了,炭是好炭,但他倆弄的不太對,濃煙滾滾,景緻剛一接近,就被煙燻了眼睛,睜不開了。
「景緻這眼睛沒事吧,快去用水洗洗。」秦仰山看見了,立馬用找來的紙板把煙扇飛。
景仲勛道:「你怎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曬個太陽不行,烤個肉也不行——」
景緻眼睛又酸又疼,眼淚唰就下來了,「這煙這麼大,你不燻眼睛嗎?!」
後來的秦易一把扶住不斷揉眼睛的景緻,皺眉道,「別用手揉。爸,你別扇了,你們起火的方式不對,這麼多煙,先滅了吧,等會吹進屋裡就不好了,我先帶小景去洗臉,一會我回來弄。」
閉著眼的景緻彆扭,不想跟秦易靠太近,但是他現在是個瞎子,沒了秦易都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任由秦易把他拉到花圃旁的水管。
景緻想低頭摸水管洗臉,卻被秦易抬住了下巴,「別動,我幫你弄。」
緊閉著眼的景緻睫毛輕顫,剛剛流淚的眼角一片紅,看起來可憐又招人。
秦易沾濕了手帕,一點點幫他擦臉,下手很輕,輕到像是對待羽毛般,不忍再碰紅一點。
景家的花圃很大,四處還有遮天蔽日的青松,不遠處就是這個季節怒放的花牆,大片的花萱草、風鈴、香雪球簇擁搖曳,在這個日頭西垂的夜晚,透出一絲暈人的香氣。
景緻只能感覺眼前一片朦朧,秦易濡濕的手帕遮到了他的臉上,四四方方的藍塊子絲質手帕很輕,秦易的手指似乎在他眼瞼處摩挲。
驀地,景緻眼上一輕,唇上一重。
第72章 扣章
說重,其實也只是跟剛剛秦易摸他臉的感覺相比而言,實際上,也是輕飄飄的被什麼東西一碰。
隔著手帕,景緻看不清東西,唇上的觸感很怪,不像是剛剛秦易碰自己眼睛的手指。
景緻張嘴,那一小截手帕就吃進了嘴裡,他伸出舌尖想頂開,壓在他唇上的東西彷彿有所感應,立刻離開了。
景緻抬手想拉下臉上的手帕,卻被秦易摁住了手,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眼睛好點了嗎?」
「好多了,剛剛是什麼?有蟲子飛到我嘴上了嗎?」花園裡常見那些身披甲殼帶翅膀的大蟲子,夜裡一開花園的路燈,便四處亂飛,景緻一想到自己被蟲子輕薄了,險些雞皮疙瘩掉一地。
好在秦易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想,語調帶著嘆息和無奈:「不是蟲子。」
「那是什麼?」
秦易不作聲了。
沒有接過吻的景緻,猜不到那是另一個人唇舌的輪廓。
沒有長久暗戀不得歷經一場苦修的景緻,也猜不到秦易方才坐在沙發上和陳嵐說話時,心中是怎樣一番驚濤駭浪。
心中湧動的情潮幾近吞沒理智,在景緻合眸毫無戒備地站在他面前那一刻,秦易徹底被慾念化作的心魔打敗,他近乎虔誠地落下了一個吻,準確地落在景緻的唇上,很輕,隔著一層手帕,可秦易感到自己的靈魂在戰慄。
景緻等不到回答,一把抽下來自己臉上的手帕,微紅的眼睛睜開,正對秦易各色心事翻湧的瞳孔,他想說的話一時間都忘了。
這地方實在是靜悄悄,彷彿除卻叫個不停的蟬蟲,世界上只剩下他和秦易了一般。
景緻實在是想問問秦易,為什麼要對著自己這麼好,而他喜歡的那個人又是誰,是不是自己的喜歡已經註定如墜山崖有去無回了。
他這樣想著,就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