懨懨的鄭成陽沉聲問道:“聶林武的事兒,真的有希望翻案嗎?”
鄭成陽默默抽菸,半晌才開口道:“可能又吧...”
謝無難深吸一口氣,開啟黑傘走出了辦公室。
黑傘下,聶林武低著頭沉默不語。
身後,武嶽眉頭緊皺,雙手握拳。
謝無難開車把武嶽送回了老庫房,然後把車停在了一片別墅區旁。
他坐在車裡只是翻看著手機上長長的名單,坐在後座的聶林武則是雙手抱膝縮成一團。
兩人這樣保持了不知多久,聶林武開口輕聲道:“先生,要不...你還是把我超度了吧...”
謝無難頭也沒抬問道:“怎麼?你想通了?”
聶林武猶豫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謝無難又問道:“甘心?”
聶林武咬了咬牙,這一次,他的頭卻怎麼都點不下去了。
這時夜幕也已經降臨,月亮躲入了濃重的烏雲中。
聶林武只感覺眼前一花,坐在車裡的謝無難竟消失不見。
夜色下,一個頭戴紙箱的身影幾個縱躍靈活的落入了一棟別墅。
“謝無難是宗教委的編外人員,和我紙箱俠有什麼關係。”謝無難看著床上那呼呼大睡的身影吹了個口哨,然後眼中閃過了紫金光芒。
片刻後,這人嘴中開始喃喃自語,“聶林武?我們說殺了人,他就是殺了人!”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還想翻出什麼浪花...”
謝無難聽罷一掌打在他的脖頸上,然後提著他的睡衣領子從樓上一躍而下。
等月亮又從烏雲後露出頭時,謝無難已經回到了車裡,後座上多了個昏死過去的男人。
聶林武見到這張臉神色頓時大變,變得悲憤又痛恨。
“是他!?就是他說我有罪!”
謝無難開啟車載音樂,一遍遍淨心咒開始在車廂裡迴盪,聶林武的臉色這才緩緩平靜。
他踩下油門,黑色邁巴赫飛速駛向了下一個目的地。
夜空上流雲不停飄散,謝無難也如流雲一般在一處處別墅洋房之中穿梭。
隨著他去的地方越來越多,車廂裡塞得人也越來越多。
等天色矇矇亮時,謝無難也安排完了名單上的最後一人。
看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後座,他有些擔心,“希望早上沒有查車的...這算嚴重超載了啊...”
黑色邁巴赫引擎轟鳴,駛向了最後一個目的地。
......
紅日初升,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他們有晨練的老大爺,有匆匆忙忙的打工人,有臨近高考的學生。
他們的身份不同,但在路過法院時,卻全都停住腳步愣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