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鏡子的手一頓。
老太太摩挲著小鏡子緩緩道:“我們剛結婚三天,他就跟著部隊上了前線。”
“這鏡子是他臨走前留給我的。”
接著她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這些都是他寄給我的信。”
謝無難接過紙包開啟一看,裡面的信紙已經發黃,看起來頗有年頭。
“四十多年前,他還給我寫信。但是那時候我沒文化啊,看不懂,只能找別人讀給我聽...”
“他在信裡笑我,說:他給我寫信,我還不知道別人就先知道了。”
說到這兒,老太太抿著嘴笑了笑。
“然後我就去學了字,這才看懂,我們之間錯過了好幾次見面的機會...”
老太太惋惜的嘆了口氣。
“您認字之後沒給他寄過信嗎?”謝無難問道。
“唉,是認字了啊。”
“但我不知道寫好信要往哪寄...”
老太太撥開信紙,最下面是一個厚厚的本子。
謝無難開啟老舊的本子翻看,手頓時一抖。
這厚厚的一本,全是老太太一封封無法寄出的信件。
“這些東西,能不能算出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見謝無難沒有回話,老太太又把手放在鏡子上,像是在回憶新婚時的甜蜜。
她笑道:“當時別人都沒這種鏡子,只有我有,是他特意買給我的。”
“他說看到鏡子,就如同看到了他。”
“但是...我看著這面鏡子已經七十七年了...”
“他怎麼還不回來啊?”
她說到這裡用乾枯的手背擦了擦渾濁的眼淚。
“您就這樣等了七十七年!?”
謝無難愕然,似乎猜到了老太太每天坐在街口在等什麼。
老太太點了點頭,“是啊。但是我現在身體不行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他回來。”
“所以,想來算一卦...”
謝無難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手中厚厚的本子,然後伸手把卦桶抓到了面前。
他一手按著小鏡子,一手持握籤筒雙眼微閉。
一呼一吸之間他彷彿與天地融為了一體,緊接著他心中默唸所求之事。
“嘩啦——嘩啦——”
籤筒晃動,一根根卦簽在桶中不斷翻滾。
“啪嗒。”
一根卦籤落在了紅布上。
謝無難緩緩睜眼拾起了櫃檯上的竹籤,竹籤上刻著一個“下”字。
他輕嘆一口氣,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聽完老太太的講述,謝無難便已經猜到了她丈夫的結果。
他抬頭想要張口,卻正好對上了老太太希冀的眼神。
看著老太太顫巍巍的身體,他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然後輕聲道:“卿予自有重逢日,待時落定自賜恩。”
老太太聽罷愣了半天才猜透這兩句話的意思,她輕嘆一口氣收好了桌上的東西。
“小謝,這卦金多少錢啊?”
謝無難笑了笑,“隨緣。”
老太太從懷中掏出了用手絹包好的零錢,然後數出面額最大的兩張放到了桌上。
她起身搖了搖頭,“唉,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再等多久啊...”
看著這道單薄又孤獨的背影,謝無難彈指射出一道溫和靈氣,注入了老太太的身體。
老太太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後又緩緩搖頭走出了店門。
她走後,謝無難也沒了睡意,乾脆搬出躺椅繼續在店門口修煉起了金光咒。
初晨的太陽曬在身上,隨著功法運轉,謝無難感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