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難往裡走了一段,然後看向身邊最近的泡影,那團泡影立刻投射出了影像。
影像中,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正坐在田壟之上,他的身邊還擺著一把鋥亮的鋤頭。
除了看起來有一把子力氣外,他和尋常莊稼漢也沒有什麼區別。
男人坐在地頭眉頭緊鎖,一手舉著菸袋鍋子“吧嗒吧嗒”的抽個不停,一手縮在袖中不停掐算。
他這個動作竟就這樣保持了兩天,兩天的時間裡他米水未進,身形一動不動就像是和不遠處的土山融合了一般。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漸漸黑了下來。
雖然只是觀看影像,但謝無難也從體會到了男人焦急的心情。
“他在算什麼...”謝無難心中剛有發問,那男人就緩緩站起了身。
他拄著鋤頭往山下看去,大山腳下不遠處就是好幾片大水庫,而再往前則是一座座繁盛的城鎮。
他暗暗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了背後的大山,雙眼泛起血絲喃喃道:“這裡的風水格局還真是絕啊...”
看著四周的山勢和水向,男人再次掐指推算,同時嘀咕道:“左畔為青龍水口,但這裡地勢平整本不該有水口的,然而這群人倒好,在這裡挖了這麼多水庫...”
“挖水庫就算了,還都是死水,這下這個水口成了死口,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後患無窮啊...”
“還有右側的山勢,雖然過於平坦,但還是被借調成了白虎鎖明堂之勢。”
“然而山不成脈,空有其形而無其瓤,如此借調和用紙板糊門窗也沒什麼區別....”
“俗話說前無朱雀萬重逢...”
“從這裡再往前看又是一馬平川,既沒有成片的森林,又沒有化煞的砂土地....”
“這樣看來,這裡的地形就像是個只有框架的房子,水來水過,風來風走,根本就沒有一點緩衝的地形....”
男人越說越喪氣,邊搖頭邊惋惜的看著身後的土山:“雖然背有靠山,但最高也不過三百,三又是小始之數,約等於沒有啊,這樣一來又應了後無玄武萬丈崗之形。”
謝無難站在芥子窟當中安靜的聽著男人自言自語,目光也跟著他的聲音掃視這片地形。
“看來這位前輩是精通風水啊,這裡的地形按他所說,那就是一塊四象不全,流呈八方的絕地...”
看著周圍的山勢,謝無難突然感覺有些眼熟,在腦海中思索片刻,他便想了起來。
他之前在古陽龍宮景區的宣傳片當中看到過,景區的一部分地勢正和這裡隱隱契合。
但是將二者略一對比,謝無難又搖了搖頭,“不對啊...現在龍宮景區還有險山飛瀑,和這影像當中其餘的地貌也沾不上邊啊...”
謝無難疑惑之時,畫面中的男人也在山間不停奔走,他語氣焦急自言自語道:“在哪...到底在哪...怎麼就找不出來!?這躲得到底是有多好!又會多少年化的蛟!”
“蛟!?”謝無難聞言心中一顫,“這位前輩找的竟然是傳說中的蛟!?”
他愕然的繼續觀看影像,發現此時天上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男人仍奔走在山間,想要找到那蛟的蹤跡。
男人越走越急,喃喃道:“這條蛟在山間絕對超過五百年了,就等著這場百年不遇的大雨拼死一搏沖天!”
“它要是動身,其毀滅性絕對是可以載入史冊的程度!”
想到這裡他又恨恨道:“要是沒有那些個水庫,它無口可出,只能在山間老老實實的待上千年,到時候渡過天劫,就不用走水!”
“但是那些個該死的水庫,也不知道是誰選的址!封死了四面八方的氣運,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