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裡其實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一天,她每隔半個小時就出去抽一支菸,很快上次買的那包煙就被她抽完了。
下午四點,她跑到樓下便利超市買了一包煙,站在一顆香樟樹下抽了一支,然後回去工作,一個小時後,她借上洗手間的時間,跑到外面抽第二支菸,回去的時候,被鄭舒南堵在門口,對著她大吼,“你不要命了,半個小時一支菸!”
“哦,是的,我是不要命了。”雲笙聳聳肩,越過他,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對於她無所謂的態度,鄭舒南快要氣瘋了,轉身回辦公室,然後又出來,把自己的手機摔到她桌上,“這手機可以打國際長途,打電話給他,問問那個混蛋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抱歉,他連郵件都不回我,電話更不會接了,況且我也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雲笙絮絮叨叨地說著,因為國際長途太貴,電話一般都是逸安打電話給她,而且每天都打,最難得會隔上一天,所以她從不擔心逸安莫名其妙的失蹤,以至於也未記過他的國外電話。
鄭舒南打斷她的話,諷刺道:“你不是對他一往情深,念念不忘嗎?怎麼連他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還是你連一個電話都不敢打了?只會像個懦夫一樣,每天偷偷地給他寫郵件?”
說著,鄭舒南從通訊錄裡調出白逸安的電話,把手機遞給她,然後挑釁地看著她,雲笙被他刺激得不輕,冷笑著拿起手機,撥打逸安的電話,還挑釁地把聲音開了擴音,電話在“嘟”的一聲之後被轉接,響了一會兒,並沒有人接聽,雲笙忽然輕鬆地笑了,“看,我說了,他可能換號碼了,而不是我不敢打給他。”
話剛說完,就聽到電話被接通,裡面傳來低沉熟悉的聲音,“Hello,IAN speaking。”
雲笙傻眼,心頭砰砰直跳,那邊見沒人說話,又用中文說了一遍,“你好,我是白逸安,請問你找哪位?”
“……逸安。”雲笙覺得她已經不能呼吸了,以至於她的聲音聽上去都有些變調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雲笙?”
“逸安,是我。”雲笙忙把關掉手機擴音。
“雲笙,你好嗎?”逸安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她一般。
“我很好,你呢?”
話剛說完,手機就被鄭舒南給躲了過去,只見他拿著手機說道:“你好,白先生,我是鄭舒南,想必你對我並不陌生,我就是她當年在郵件裡跟你說的劈腿物件。告訴你,她現在一點都不好,抽菸,酗酒,夜不歸宿,脾氣暴躁,完全是提前進入更年期的徵兆,你若是再不回來,她說不定明天就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自己給弄死了。”
雲笙尖叫,去搶她的手機,“鄭舒南,你個混蛋,你胡說什麼呢?逸安,你別聽他胡說,別回來,我沒事,我很好,鄭舒南,你把手機給我……”
鄭舒南不理她,果斷的結束通話電話,雲笙氣得眼睛都紅了,雙目噴火地叫道:“鄭舒南,你個混蛋,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你的情緒影響了正常的工作。”鄭舒南說得理直氣壯。
雲笙瞪著他,雙眼滿是血絲,辦公室的眾人對於兩人火星四濺的吵架早就見怪不怪了,各個眼觀眼,鼻觀鼻,一副老僧入定,八風不動的樣子,盡忠職守地工作,只是每個人的耳朵卻豎得長長的。
“那你也不能說我酗酒,說我夜不歸宿啊,除了抽菸,你哪隻眼睛看見酗酒,看見我夜不歸宿了?”
“若是那個男人再不回來,你有像這方面發展的傾向,別瞪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你說的很對。”雲笙氣極反笑,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走人。
“你去哪裡?”鄭舒南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