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道。
景年此時已被毒發折磨的再也顧不得其他,幾乎失去意識,痛苦地按著胸口,隨著景向嵐鬆手的動作,一時間失了重心,順勢向前朝她身上栽去。
景向嵐狼狽地看著面前雙眼緊閉、完全壓向自己的人,又掃了眼滿身的狼狽,只覺渾身血液上湧,怒極之下猛地揚起手,就要直接了結景年的性命。
景年卻並不是毒發到完全動彈不得,痛疼間迷迷糊糊察覺到她的動作,吃力地試圖伸手去擋,雙手亂揮之下,忽然感覺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不是自己,而是來自景向嵐的。
但因速度太快,這種感覺僅一秒,便隨著手移開的動作而消失。
就在她意識消失殆盡時,也不知是不是死前生出了幻覺,隔著眼皮,黑暗的房內竟好像有亮光閃過——
可她卻徹底沒了睜眼的力氣。
……
對面,景向嵐原本掐著景年的那隻手卻猛地頓住。
砰一聲,是景年被摔到地上而發出的悶響。
伴隨著這突如其來的解脫,景向嵐的手腕處也傳來一陣刺痛。
面上因怒氣而扭曲的神情逐漸被驚疑代替,景向嵐迅速收回手,將衣袖扯開,仔細朝莫名傳出痛感的位置看去——
只見她手腕上正戴著那晚在祜尾村從景年手中搶來的玉鐲。
而它此時竟不知怎麼了,正詭異地散發著一絲淡淡的綠色光亮!
細看之下,光滑通透的表面還沾了些許方才景年吐出的來不及擦去的血跡。
那血與鐲子中一道道深暗的紅絲交相映襯,竟彷彿是從鐲子中流出來的!
此時,綠光下,紅色的血液彷彿在玉鐲上游走起來,而景向嵐的手腕,不知何時竟被燙出了一圈紅痕。
正好是戴著玉鐲的位置!
景向嵐大驚,目光彷彿淬了毒,死死盯著手腕上的物件,整個人如驚雷劈了般,一瞬間面上血色全無。
她低頭看向腳下癱倒在地的景年,目眥欲裂。
好半晌……才詭異地牽動起嘴角,竟是毫無徵兆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尖銳,幾近癲狂。
……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
回應她的是滿室寂靜,景年已在昏迷之中完全無法回應。
“誰能想到,這才是那道預言的真正意思……”
她神色瘋狂,在臉上被濺到的血跡映襯下,極其可怖,“兜兜轉轉……眼前人竟終究還是眼前人,只是他們怎麼可能想得到……”
說到此,她忽然頓住,又猛地尖聲大笑起來,眼中迸射兇光,硬是忍住手腕間的劇痛,手中閃過暗器的光亮,顯然是要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
可她剛彎身,卻見趴伏在地的景年忽然動了動,下一秒又嘔出一口血,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