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知道,後面坐著的人差一點就成了新聞裡那個享譽全球的盛天集團的CEO,也不知道這則新聞背後是建立在後座這人的九死一生上。
邊城久久沒有回答,他的周遭縈繞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蘇淺暖不敢追問,她的腰身坐得筆直筆直地,她的雙眼目視前方,好像一個認真聽講的學生,不敢有絲毫的走神。
邊城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夫人無需這般緊張,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可說的密辛。只是故事有點長。”
蘇淺暖拉過他覆在她頭上的那隻大掌,見他又恢復她所熟悉的那個邊先生,抬眸,臉頰在他的掌心處蹭了蹭,柔聲道,“暖暖是個有耐心的聽眾。”
“嗯。”
他笑了笑,眼底柔光淺淺。
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眯了眯眼,試圖回憶那天的場景。
“那天,是個颱風天。氣象臺釋出紅色預警,要求市民儘量待在家裡,減少外出。
所有的學校停課,公司和工廠也都放假。
我想起有一份很重要的合同細節處還沒有修改,那時候,我才剛回國,急於在董事們面前展現能力,以便站穩腳跟。
我不顧或叔還有言冰她們的反對,一個人去了公司。
就在我從公司出來,往式微開回去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
該不會是那位關泠小姐打來的吧?
蘇淺暖酸溜溜地想。
邊城看了她一眼,“不是關泠打來的電話。”
心思被看穿,蘇淺暖臉頰倏地一紅。
“電話那頭,是我母親的聲音。”
蘇淺暖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如果她記得沒錯,上次邊先生明明告訴過她,邊夫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邊城將車子的擋板玻璃升上。
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
邊城手上的這個手機,是蘇淺暖來到邊家的第二個月後,他才買的。
在此之前,邊城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不碰任何的電子產品。
他將手機開啟,點出其中的一段錄音。
錄音是他從電腦上複製出來的。
“阿城,是我。媽媽。媽媽還活著。你一定要替媽媽報仇。阿城。阿城,阿城……”
車窗外,陽光燦爛,照在身上暖得人微醺。
那份有著經年時光的錄音卻穿過陽光,透著滲人骨髓的陰冷,聽得人脊背徒地一涼。
“這聲音……”
“是我母親的聲音。”
邊城掐斷了錄音。
“有沒有可能是邊先生聽錯了?”
畢竟邊夫人去世的時候,邊先生還那麼小,聲音聽錯了一點也不奇怪。
“不,是她的聲音。我不可能聽錯。”
“難道,邊先生的母親並沒有去世?”
邊城握著蘇淺暖的手倏地收緊。
蘇淺暖驟然一疼,卻不敢出聲。
過了許久,邊城的情緒似乎終於穩定下來,攥緊她手心的手緩緩地鬆開。
“當年,我是親眼看看見我母親的肚子裡插著一把剪刀的,她扎得那樣深,血流得那樣多,把床單都給染紅了,我的手裡,沾滿了她血漬,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邊城像是在說給蘇淺暖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把床單都給染紅了?”
“是的,我的母親。她是在和我睡覺的時候自殺的,就在我七歲生日的那一天。”
邊城語氣平靜地道。
“天!”
蘇淺暖的雙手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一個才七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