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步一步,牽著她走向紅毯的另一端,而邊城,做得到麼?
風騷如錦城四少又如何?還不是個癱子。
鄭淮然玲瓏的身體貼近了鄭淮然幾分。
邊城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是一個癱子,可就是有那樣的本事輕易就成為全場的焦點,坐在輪椅上,不但沒有使他矮人一截,反而使他的氣度更加壓人一籌,彷彿他才是那個天之驕子,而他們只配站著同他說話,所有人都只能淪為他的陪襯。
這樣的落差自然令一直以來也是眾星拱月的鄭淮然相當不悅。
尤其是,當邊城當眾以蘇淺暖未婚夫自稱,而蘇淺暖沒有反駁的時候,那股妒意更是如藤蔓纏上他的心尖,令他幾欲發狂。
難道他堂堂鄭氏集團的少東,還比不上一個殘疾的錦城四少?
全然忘了當初給蘇淺暖扣上一頂出軌的帽子,還甩了人一巴掌,強行解除婚約的人是他自己。
蘇妍的主動靠近,無疑取悅了鄭淮然那顆敏感又近乎可笑的自尊心。
他將蘇妍挽緊了一分,眼神卻看向蘇淺暖,晦莫難辨。
蘇淺暖沒有反駁邊城的話,不是她預設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而是她和大家一樣,一樣處於蒙圈的狀態。
邊城的話,像是夏日的一道悶雷,轟然在她心底炸開。
暖暖……
連爸媽都不曾叫喚過的親暱稱呼,就那樣被他當眾喚了出來。
他喚得那樣自然,彷彿他已經如此稱呼過她千百次,可在此之前,他分明只是蠢女人,蠢女人的叫過她。
至於未婚夫一說,蘇淺暖一時間不知道邊城的這番話到底是出於權宜之計,還是……
不管怎麼樣,邊城這一番話效果是十分立竿見影的。
方才還吵著嚷著要蘇淺暖把未婚夫給叫過來的人群,這下子像是被人給集體點了啞穴,同時失聲。
說到底,他們誰都沒有見過蘇淺暖勾引鄭淮然,左右不過是聽風就是雨而已。
不管這是是真是假,既然人未婚夫都來了,一看也不是個好招惹的,他們一個外人又替人瞎操什麼心?
人們正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位先生,您可得看緊您的未婚妻了,可別一不小心,被人帶了綠帽,最後還落得個當便宜爸爸的現場下場。”
還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什麼都敢說的。
聲音是從人群裡發出聲裡的,按說這會兒安靜,應該很輕易就能分辨出說話的人到底是誰,可四周昏暗,只有幾盞為了烘托氣氛用的景觀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剛才到底是何人出聲。
邊城似乎也不急著揪出是誰對他出言不遜,修長的手指往人群裡隨意一指,“你,給本少爺站出來。”
“不是我,剛才說話的人不是我,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被邊城點到的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小姑娘,邊城不管私底下性子多惡劣,他那張麵皮以及做派總歸是相當能虎得住人的。
小姑娘被邊城的皮囊迷得七葷八素,冷不防被點到,她紅著臉,無措地擺著手,慌亂過地解釋。
“你說,是本少爺帥,還是那貨帥?”
邊城指了指鄭淮然。
啊?
小姑娘張了張嘴巴。
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誰帥?”
因為不悅,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卻如黑夜中響起的大提琴聲,無端撩撥人心。
這,這還用得著問麼?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知道哪個帥哇~
不過眾人也是被不按常理出牌的邊城給弄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