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醫生說了只是簡單的發燒,莫大媽你就不要嘮叨了。”
“你說我是莫大媽?”莫婷放下心來,接著又氣呼呼地朝豆月撲過去,“不要以為你是病人,我就拿你沒辦法。”
莫婷不停地撓著豆月的胳肢窩,讓她連笑帶喊著,她錯了,她錯了。莫婷放過豆月地停下手,高興地說:“不過,還是得恭喜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真是至理名言,靳風現在對你真的很不一樣了!”
“……”豆月突然心一沉,莫婷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而靳風到底還討不討厭她,她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看著豆月沒精神的樣子,莫婷嘆了口氣:
“果然,以前就聽說過,在愛情中,註定有一個因為愛得多一點,而變得軟弱。你現在就是這樣。”
“如果註定有一個人會變得軟弱,我寧願那個是自己。”豆月微勾嘴角,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只給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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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醫院裡滿滿的都是人。
等著掛號的人、推著手推車的護士、來看望病人的家屬,在走廊裡來來往往地穿梭著。
此時的陽光更加地明媚了,溫暖的天氣讓人舒服得想眯上眼。
在醫院綠茵茵的草地上,不少人曬著太陽。
而203號病房裡卻靜靜的。
豆月仰靠在病床上,一雙大眼不時地偷瞄對面的靳風。他坐在矮凳上,認真地在矮櫃上做著數學題。
她因為護士注射的藥,睡了很久,睡醒後就看見靳風已經在這裡,而莫婷似乎已經回去了。
“旁邊的桌子上有今天上課的筆記,看完了,如果無聊,旁邊的桌子上還有在圖書館裡隨便借的幾本書,可以翻一翻。”靳風出聲,都沒有看向豆月這邊。
豆月轉頭就看見旁邊書桌上堆起的書本。最上面的筆記本上有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靳風。輕輕地撫摸那兩個字,有一股暖流流淌在心裡。
她的喉嚨一陣發癢,似乎有好多好多的話憋在心裡,她想問他,為什麼下午他會在這裡?為什麼怕她無聊還借來課外書籍?為什麼沒有立刻遠離她?太多的為什麼,讓她沒有發覺地出了聲。
“啊!”一聲驚呼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豆月睜大雙眼,欲說話的嘴巴還微張,心跳得極快!
靳風抬眼,墨黑的眼睛熠熠發光。他停下筆,定定地看著豆月。
兩人就這樣相互對望,眼神相互糾結。
靳風的眼神清冷,豆月的眼神慌亂,兩人相互凝視的時候周圍的氣氛陡然燥熱起來。
豆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能感覺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燥熱,甚至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這……本書……是我很喜歡看的。”豆月無措地隨手舉起一本書,瞟了一眼書名:賈平凹的《夜白》。
靳風愣了一下,有趣地盯著她手中拿倒的書本,隨即笑容大大地拉開,難以抑制的笑聲在齒間傾瀉。
一瞬間他清亮的眼睛如湖面冽冽泛光。
眼神有堅冰初融的剔透,炫目的光華,讓人無法直視!
“是嗎?那……等下你再好好看一看!”靳風起身,收拾書本,“我去打工了,明天來接你出院。”
豆月愣了,被他的笑容迷惑。如果他常笑該多好!
“等等!其實呢……其實我是想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豆月幾番掙扎地問出口。
“……”靳風轉身,挑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