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清瑤駕輕就熟的岔開話題,促狹地望著。
“哼!走了!”
李小白老臉一紅,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應該是唯妖女難養也,有見過這麼難養的妖女嗎?
可以退貨嗎?老闆!
天可憐見,連差評都沒地方可點。
“嘻嘻!”
妖女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笑聲甚是勾人。
武夫子家的小院矮牆半塌,殘破院門大開,裡面的屋舍被燒掉了半邊瓦頂,只剩下一片焦黑和殘磚碎瓦,破破爛爛的傢什扔得滿地都是,顯然也沒有逃過一劫。
李小白沒有擅入院內,站在門口喊了幾聲,但是院子裡依舊靜悄悄,沒有任何回應。
他這才確定,武夫子一家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關於武家小娘去向的又一條線索徹底中斷。
白家父女的小屋,豆腐西施焦寡婦的豆腐鋪子,盡皆人去屋空。
在鎮上不甘心地轉了兩圈,李小白終於選擇了放棄。
一場大難,家破人亡,物事人非,最後看了一眼殘破不堪,百廢待興的西延鎮,他長長嘆了一口氣,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再值得留戀的理由。
李小白忽然往身旁看了一眼。
還好,有這個妖女在,倒也不用擔心寂寞。
入夜,明月當空,月光如晝。
波光粼粼的居摩湖中央,一尾紅鯉悄然從水下探出頭,魚唇衝著高懸在夜空中的一輪皎月不斷張合,彷彿在吞吐著什麼。
瀰漫於湖面上空的月光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聚集起來,時不時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清涼氣息投向紅鯉所在的位置。
這尾紅鯉彷彿不知疲倦一般,不知疲倦的吞吐了月華整整一夜,身上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起來,紅鱗越發鮮豔明亮。
斗轉星移,天邊浮起一抹魚肚白,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紅霞漫天,來自於東面天空第一縷陽光投入居摩湖的瞬間,正在汲取月華的紅鯉滿身紅鱗驟然一亮,彷彿瞬間鑲上了一圈金邊,從頭至尾如琉璃般通透,折射著這晨曦的第一縷日華。
日月交替的那一剎,居摩湖中央那尾紅鯉身上產生的異相僅僅維持了片刻,便迅速黯淡了下去,紅鯉慢慢停止了吐納動作,一扭滿身亮紅色的無瑕魚鱗,悄然間沒入湖水深處。
“……蓮葉綠,蓮莖長,蓮子苦,蓮花香,柳葉舟,湖心蕩,採支白藕與情郎……”
彷彿有一個稚嫩的歌聲在湖中央迴盪。
…
第24節…遇匪
離開西延鎮,一路向東,草木漸漸稀疏,碎石礫掩過了漫漫黃土,空氣中多了一絲燥熱。
大武朝北境與戎人治下的風玄國交界除了崑崙妖域,便是一片綿延逾千里的戈壁荒漠,兩者之間便是兩國互相來往的重要商道,儘管一路上並不怎麼太平,但是總比有死無生的妖域和馬匪肆虐的荒漠要強。
乾燥悶熱的戈壁荒漠大風日復一日的吹進大武朝北境,若非緊挨著有塞北綠寶石美稱的居摩湖數十里水波盪漾,位於商道上的西延鎮恐怕也是同樣在北境慣見的荒涼乾旱模樣,龜裂的地面,土黃色的沙石,漫天飛塵是不變的主題。
胡亂散佈的幾蓬不知名野草倔犟的從石塊下方探出頭來,兩條深深的車轍蜿蜒伸向遠處,勉強可以看出這是一條官道。
老牛拖著大車不緊不慢地悠然而行,口中不斷反芻咀嚼。
車斗內的草堆裡,一位年輕白衣公子抱膝而坐,雙眼微眯,似睡似醒,在搖晃中,傾聽著合轍的車輪發出嘎吱嘎吱的輕響。
他的腰間掛著一隻繡工精緻的錦袋,繡有七彩雲蛇的上等蜀錦面料時不時微微起伏,裡面似乎藏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