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纏住的那種簡單止血法。
被藤乃扭斷的左臂沒有感覺。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正常活動了吧。
這個事實讓式顫抖起來。
“太好了淺上。你是最好的——”
自己的血液急速地流失著。
意識漸漸遠去的感覺。
——原本就是血氣過盛的人。
放掉一些多餘的血會讓思考更為清晰一些——式將神經繃緊。
淺上藤乃,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強敵吧。
走錯一步的話自己就會在瞬間死掉。
這才是快樂。能夠實感到自己還活著。
對於被囚禁在過去記憶中的式來說,只有這個瞬間才是現實。
將自己的生命暴露在危險下所得到的感覺。
唯一能夠斷言這條微小的生命是自己的東西的這個瞬間。
相互地殺伐,殺伐。
連日常也模模糊糊的式,只有用這種至極單純的方法來獲得活著的實感。
如果說淺上藤乃是透過殺人來追求快樂的話。
兩儀式就是透過嗜好殺人這種事情來追求實感。
兩者之間,在此產生了決定性的分歧。
……藤乃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清晰可聞。
……荒亂、強烈。彷彿在痛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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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為止未曾受傷的她的呼吸,卻與現在的式同樣激烈。
黑暗之中,兩個人的呼吸重合在一起。
心跳也好思考也好,就連生命也是一樣的。
在暴風雨中搖動的橋,如同搖籃的旋律。
式第一次愛上了藤乃。
這種愛深切到不親手去奪取那條命不行的程度。
“——其實很清楚那是沒有必要的。”
在咖啡店相遇時就已經明白了。淺上藤乃的內部已經到達崩壞的邊緣這個事實。
沒有必要在此冒著危險解決她。
但是,所謂人生就是這樣。
沒有必要的東西重疊在一起,總會生出某些新的東西。
人類就是一種做著不必要的事情的生物,橙子曾經這麼說過。式也是,現在對於這句話相當有同感。
就和這座橋一樣。
將某種不必要作為愚妄而譏刺,將某種不必要作為藝術而稱頌。說到底,其界限又在於何處呢。
境界是無法斷定的,訂定的雖然是自己,可作出決定的卻是外界。這樣一來從最初就不存在著境界。世界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空虛的境界。所以分別異常與正常的障壁並不存在於社會之中——作出障壁來的無疑是我們自己。
就好像我想從這個世間離脫一樣,就好像幹也並不認為我是異常的一樣,還有,就好像淺上藤乃拼命地向死傾斜一樣。
這種意義之上,式與藤乃相互融合著。她們是極其相似的人。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容不下兩個相同的存在。
“——來吧。我已經看穿你的戲法了。”
搖了搖由於失血而顯得蒼白——同時也清醒起來的頭,式站起身來。
右手用力握住短刀。
如果藤乃不肯自行退出境界的話,那就將之消去直至不留痕跡。
式緩緩地出現了。
藤乃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式竟然會出現在這種迎向自己的正面,又有著相當的距離的地方。
藤乃本人並沒有發覺。她現在的體溫已然超過三十九度了。腹部的疼痛是由某種病狀引起的這個事實,直到最後也沒有發覺。
“……果然。你是不正常的。”
對於藤乃只會產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