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覆覆的日常。
結果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放棄了躲躲藏藏,走到了大街上。
街上和往常一樣。既沒有四處搜捕臙條巴的警察,也沒有指責我殺了人的蔑視目光。
大概是屍體還沒有被發現吧。對啊,像我這種半吊子做的事,應該不至於引起社會的什麼大變動才是。我還沒有處在被追捕的立場。雖說如此,我也不想再回到自己家裡去。
已經過了中午,我來到有狗的銅像的廣場。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來,抬頭望著安裝在大
廈上的電子告示牌。
就這麼呆呆地消耗掉了數個小時。
即使是工作日透過這裡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人行道上的人都溢了出去,人行橫道的訊號
燈剛一變綠人潮馬上就湧動起來。人潮大抵是由與我年齡相差很多的人組成。並且大抵都帶著知情達理的表情和笑容向前走著。
他們沒有什麼可煩惱的。不——是根本沒有去考慮過什麼煩惱。那幫傢伙的臉上看不出有個思考的思字,也一點看不出為了想實現的理想、為了所堅信的未來生活著的表情。
這個人也好那個人也好,都帶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走著。但是在那之中,又有幾個人是真實的。
所有的人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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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握之數。
真實與虛偽。
像是要尋找出真實一般久久地凝視著自己無法融入的人群,但是完全分辨不出來。
這是當然的吧——說起來,那也不過是隻有本人才能明白的事情。
我把目光從人潮中移開,仰望天空。
是了——雖然程度並不大,但是我也不是真實的。明明想著自己是真實的,然而卻暴露出了無聊的本性。
……直到進入高中之前,臙條巴可是田徑界知名的短跑健將。初中時代從未敗北過,連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其他選手的背影。並且確信著還有繼續縮短時間的潛力,這無疑是才能。
比起任何事來——我都更喜愛跑步。在這方面我是絕對認真的。也有去面對一切挑戰的信念。
然而,我還是放棄了跑步。
原本,我的家庭就不富裕。從小學時起父親就失業了,家業也漸漸地荒廢下去。據說母
親出身名門,為了和父親結婚而與家裡斷絕了關係。這就是我既沒有工作也不會勞動的父親,和不諳世事毫無作為的母親。
在只是為了迎向毀壞而存在的家庭裡,我認為自己比其他的小毛頭們更早地懂事。刻意謊報年齡去找工作,學費什麼的都是自己去籌措。
毫不在意家裡的事。我,只為了自己的事情去拼命努力。
不止自己去工作,在學校方面,我也以自己的力量升入了高中。已經不再視為親人的父
母,和為了活下去所必需的金錢。對於懷有這兩份焦躁的我來說,只有在跑步中才能得到解放。
所以無論怎樣疲累也沒有放棄過社團的活動,直至升入高中也沒有改變。
但是不久,父親引起了事故。是在駕駛汽車時撞到了人。不止如此,更嚴重的是父親根本就沒有駕駛執照——付給對方的賠償金,不知是母親向家裡低了頭還是怎樣解決的。我在那期間除了完蛋了這個事實以外什麼都沒去想過,所以不知道。
等到糾紛結束以後,周圍發生了變化。明明父母與我實際上已經沒有關係了。但僅僅是因為我是那一家的孩子,學校一方的態度急劇轉變。
至今為止一直表示協力的田徑部顧問,很露骨地對我表現出漠然。原本對有實力的新人
滿懷熱忱的前輩們,也開始施加要求退社的壓力。
但是這種事情我已經很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