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瞧著,等到後來也不禁輸急了眼,怒道:“丫頭,你到底會不會玩啊,你純粹搗亂不是?”
郭文鶯笑著站起來,“我本來就不想玩,是夫人說輸了算你的,怎麼?夫人莫非是說了不算嗎?”
胡夫人臉上變了變色,若是李夫人在這兒她倒真想問問這丫頭是從哪兒來的,怎麼好像不是來做客,倒像是來找茬的?
看她生氣,郭文鶯也站了起來,“胡夫人在這裡坐,不如你指點指點我,也好讓我跟夫人學一手。”
這話說得動聽,那胡夫人就是江南製造胡家的當家人,自來被人奉承慣了,聞言不由抿嘴一笑,“你這丫頭雖笨些,態度倒還是誠懇,來,我教你就是。”
她坐下來指點郭文鶯怎麼摸牌怎麼打牌怎麼胡牌,郭文鶯倒是難得認真聽了一會兒,心裡想著往年家裡打牌也是她輸最多,還就不信學不會了。這若是今年再輸,沒準封敬亭就得埋怨她把國庫都要輸出去了。
想到國庫裡那剩下的幾兩銀子,更覺一陣牙疼,跟這些東南的土豪們一比,封敬亭簡直就是個標準的窮逼了。
幾人打了兩圈下來,也沒見李夫人回來,身為主人不在場,扔下一幫女人算怎麼回事?
張夫人打牌打累了,索性往前面一推,對一旁侍女道:“去前面問問,怎麼你們家夫人還沒來呢?”
那侍女應了聲,剛走出長廊,就聽見前面一陣笑聲,緊接著幾個女人緩步向這邊而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李夫人,在她身旁則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穿著一身鵝黃色的立領裙衫,頭上戴著鳳釵,手指肚大小的珍珠從額頭垂下,上面還掛著兩隻小小的金鈴,叮叮咚咚的聲音很是好聽。
那姑娘長得也十分標緻,鵝蛋臉,高鼻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倒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長廊裡的人一見,大多站了起來。
郭文鶯並不認識那姑娘,問胡夫人,“那是誰啊?”
胡夫人抿嘴一笑,“你連這都不知道,那是東靜王府的小郡主緣月郡主,剛從北邊過來的,在福州住了些日子了。我還當李夫人幹什麼去了這麼久,原來是接這一位去了,這也難怪,緣月郡主可是頂頂尊貴的。”
郭文鶯微微一曬,緣月郡主她是不知道,這位東靜王她是知道的,這是封敬亭的五叔,常年在瀘州鎮守,聽說今年請旨回京,皇上特許了,以後怕要搬回京城去住了。
對這位皇叔,她也不算特別瞭解,似乎跟皇上的關係也處於不好不壞,從前聽皇上提過一兩句,估計也沒太放在心上。這樣的一位郡主,放在京城那也算不得什麼,不過若是放在偏遠的東南,那就是耀眼的多了。畢竟是皇親國戚,地方上巴結著點也算正常。
只是她的身份就及不上這位郡主嗎?她一個總督大駕,也沒見李夫人陪多久,怎麼就巴巴的陪了這位郡主近一個時辰,把滿園的賓客都給拋一邊了?
這事怎麼就琢磨著不對呢?
她自來心思多疑,思慮甚多,尤其到了東南之後,諸多事事根本容不得她不多想,一不小心就得把命玩掉了,便是此刻出現只螞蟻,她也得想想這螞蟻跟大象什麼關係,能不能絆大象個跟頭?那麼,同理,東靜王是不是也牽在東南的事務當中,這個節骨眼上讓一個郡主到這兒來做什麼?要知道當日刺王殺駕,那些人明顯是衝著封敬亭去的。
她正想著時,李夫人已經帶著緣月郡主進了長廊,並挨個把郡主介紹給眾人,果然與對郭文鶯那謹慎小心的模樣完全不同,倒像是與郡主從前就相識,一副交往甚密的樣子。
等到郭文鶯身邊時,李夫人一時不知道怎麼介紹,便含糊說了句,“這位是封夫人。”
沒有夫家官位,就這麼一句封夫人,誰也聽不出什麼,緣月郡主只對她微微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