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封敬亭,臉色隱有些變色了,顯然對他所說的和郭文鶯夜宿馬場之事十分介懷。
不過他不提馬場還好,一提馬場她倒想起來了,那個馬場的場主叫什麼杜綰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攻破玉龍山的時候沒找到杜綰的影子,在山寨裡也沒看見,若不是段偉晨特特提了這麼一段,她都要忘了這麼個人的存在了。
一個跟封敬安交往過密的人,終究是留不得的。
她笑道:“段王爺真是好記性,想必有一個叫杜綰的,王爺也記得吧。”
還沒等段偉晨開口,她已經高聲道:“段王爺想見大理城郊馬場的場主杜綰,你們還不趕緊抓了來。”
“是。”
有兵丁應了,真的往馬場去了。
郭文鶯笑眯眯地從馬上跳下來,“多謝段王爺提醒啊,此人與叛逆交往過密,可不是什麼好人。”她說著假裝才想起來道:“啊,對了,那是段王爺的朋友,不知王爺可知道此人在哪兒嗎?當日在馬場失火,我差點被燒死,這火可來得蹊蹺啊。”
被她這一插話,段偉晨話說到一半就被硬生生打斷了,桃色新聞也瞬間轉成了為國盡忠的危險經歷,而封敬亭的臉色也明顯和緩了許多。約莫也不會以為她和段偉晨有一腿吧?
段偉晨一路護送著他們前行,這一道他和封敬亭暢談的甚是歡快,他言辭幽默,見多識廣,說話極為有趣,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會討人喜歡的人。
封敬亭暗道,若不是懷疑是他暗害了自己,沒準真會對他有好感了。
他們一路出了大理境內,再往前就是官道了,走上約莫兩天的路程就能出了雲南,之後快馬加鞭,不過一月就回北京了。
上了官道,段偉晨才準備告辭,對著封敬亭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小王與這位爺一見如故,只可惜不能有很多時間敘談,改日到京城時拜會。”
封敬亭含笑,“那我就在京城恭候王爺了。”
段偉晨說著又對郭文鶯擠擠眼,“大人可別忘了還欠段某一頓好食,這可是要叨擾的。”
郭文鶯皺眉,她什麼時候欠他飯了?這丫的還打算誑她一頓飯不成?
都知道段偉晨這一趟來得蹊蹺,等目送他去了,她才道:“皇上可知道這人來幹什麼的?難道他真會進京嗎?”
封敬亭道:“不知道他會不會進京了,不過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目的,左右段偉晨也不過只是霸守一方,只要他不似江太平那般有不軌之心,朕暫時是不會動他的。”
他離京時日不短,臨走時把所有朝事都交給陸啟方,可終究不放心,便也沒在路上耽誤,一路快馬揚鞭趕回京城。
其實算下來出去也不過三個來月,卻好像經過了很長時間,遠遠看見城門樓,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封敬亭車馬要進宮,在宮門前郭文鶯卻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終道:“皇上,我多日沒見舅舅和舅母,想去探望一下,在宮外小住幾日。”
封玉兒聽她說,也叫嚷著要跟著去,大喊著:“爹爹,我也要住舅公家。”
封敬亭眉頭都皺的打結了,馬上要回宮了,又去什麼舅舅家?不過他好容易把郭文鶯哄回來,又不想鬧得不愉快,便道:“好吧,你們去盧愛卿府上住兩日,兩日之後再回宮吧。記著,不能超過兩日了。”
郭文鶯沒應聲,撥轉馬頭就往長街而去了。封玉兒一看忙在後面追了上去,嘴裡叫著:“孃親等我。”
她小小年紀已經會騎馬了,雲南特有的矮腳馬被她騎得穩穩的,在後面緊緊墜著郭文鶯去了。
封敬亭看著兩人背影,心裡破不似滋味兒,他哄了這麼久才把人給哄回來了,這居然又回孃家了。她是嫁了人的,又不是大姑娘,一天到晚往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