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嗎?
等她慢慢走的近了才發現,他穿著一件淺灰藍的襯衣,銀質的寶藍色袖釦在晨光裡分外亮眼。
顧卿恆幾個大步上前,一把將岑藍擁進懷裡。他的雙手扣在她的腰間,低著頭,霸道纏綿的吻落在她柔軟溼潤的唇瓣上。
‘嗯……’她嬌哼了一聲,他卻更加恣意妄為,唇舌在她的口腔裡細細廝磨,吸吮著她的甜蜜與柔情,雙手從腰間攀到後背,生出了一股蠻力,似乎要將她完完全全的鑲嵌到自己的身體裡。
岑藍不再掙扎,輕輕擁著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回吻著。
唇齒交融間,她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這個男人,帶著紅酒和菸草的混合氣息,不夠溫柔不夠細膩,可真是這樣的他,讓自己冥冥中覺得安全和妥帖。
良久,一個深吻終於落幕,顧卿恆笑得狡黠,貼著她的耳根,輕輕的說:“這件衣服,我很喜歡。”
岑藍紅了紅臉,才反應過來這件襯衣就是上次修的那件。她縮在顧卿恆懷裡,心裡歡喜,卻難以啟齒。
“這樣的袖釦,我共有一十二粒,是當年長輩特意在米蘭定製的,原先以為沒了也就罷了,想不到如今還能再回來。”
他把岑藍從懷裡拉出來,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今天你跟我一走,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你願意?”
岑藍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彌生出一股孤勇,
“你陪著一塊走就好。”她臉一直紅了到脖子根,又補充了句,“還有朝朝。”
意濃
飛機上顧卿恆沉沉的睡去,頭枕著岑藍的肩膀,神情疲倦。她有些心疼,這個雷霆不驚的男人終歸不是鐵打的身子,H市水深火熱,B市現下又情狀不明,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演變成驚濤駭浪。她拿過靠椅上的毯子,小心的給他蓋上,顧卿恆眉頭皺了皺,無意識的攬過岑藍的腰。
快下飛機的時候他醒了過來,看著身邊女人僵直的身體問了句:“怎麼了。”岑藍捶了捶腰,微微笑道:“你睡的那麼沉,我怕吵醒你,沒敢動。”顧卿恆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沙啞,眯著眼睛看岑藍,又把腦袋埋進了她的頸窩裡廝磨。
“對了,我們這次回B市,朝朝怎麼辦?”看到顧卿恆蹭著自己的模樣,岑藍心頭一動,想起家裡那個嬌憨可愛的小粉團。
顧卿恆環著她的腰,輕輕的說:“孩子送到他姥爺那兒了,兩位老人家有些日子沒見孩子,心裡早就惦記了。”
聽他這麼一說,岑藍安心了幾分,可一想到那老人精明矍鑠的眼神,她又有些後怕:“這次,是不是很為難。”顧卿恆明白她的意思,卻沒有接過她的話茬,只是安慰道:“放心吧,想讓恆明不好受的人,恆明也不會讓他好受的。”
機場外兩輛黑色轎車已等候多時,剛下飛機就有人過來接應,顧卿恆攜著岑藍大步流星的上了車。車子駛出沒多久,副駕上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恭恭敬敬道:“先生,晚上釣魚臺國賓館,翔宇陳總做東。”
顧卿恆默不作聲,眼神又恢復到了往日的銳利凜然。
釣魚臺國賓館坐落在B市玉淵潭東側,古時候是皇家園林的一部分,岑藍穿著一身水湖藍的及膝短裙,神色有些不自然。
眼前的景緻跟她從前見識到的不是一個世界:這裡環境清幽淡雅,樓臺亭閣間碧葉紅花、林木石橋下溪水潺潺,來往的人也都是衣冠勝雪,談吐不凡。心中泛起一絲自卑的酸楚,她好像就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對什麼都是一無所知的。
進了大廳之後,岑藍才發現這裡使用的座椅,櫥櫃都是用紫檀木精雕而成,落地宮燈分列四周,雍容華麗。側門的大屏風雕了十餘幅山水花鳥卷,長長的黃花梨案臺更是奢華講究。她跟在顧卿恆身後,腳步踟躕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