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棒了!
外頭已是黃昏,靈兒被他不由分說地持出場,整個人像飄在半空中一樣,耳畔只聽到“咻咻咻”飛逝的風聲。
她“飛”到一半就打發愣中驚醒過來,捂著被風吹得隱隱作疼的耳朵大叫:“你要把我抓去哪裡啊?放我下來,你跑得……太快,我快吐出來了!”
堂衣見她終於有反應了,腳步放緩了些,靈兒始終懸空的腳底這才踩穩了地面。
她有點邊暈眩地扶著額頭。“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一江春水堂看大夫,你不是說你病了嗎?”他溫柔地笑了,“你放心,那兒的大夫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無論你有什麼病,他都可以治好你。”
“我這種病恐怕很難醫啊!除非……”她眼珠子一轉,雙眸發亮了,“除非你答應收我為徒,這樣我的病一定可以不藥而癒。”
人家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只要他一成了她的師父,名分定了之後,她一定不會再有什麼非分之想的,這樣子花痴的症候也就會好了。
堂衣怎麼會知道她這些天馬行空、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只是嚴肅地看著她,一會兒摸摸她的額,一會兒摸摸自己的額頭,片刻後猶豫地問:“你確定不去看大夫?我發覺你病得不輕,興許是腦子受了傷還是怎的。”
“我腦子沒病,”她啼笑皆非,困擾地說道:“只是好難跟你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唉,總之請你一定要收我為徒,我是真心誠意拜師的。”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非得拜我為師不可?你可知道狀師這行飯並不容易吃,一個弄不好是會遭人圍毆追殺的。”他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後搖了搖頭,“你這性情、這模樣不適合當狀師,相信我。”
“我想要讀書,想要一份受人景仰的行業,更想要為民喉舌追求正義。”她滿眼熱切,“就像你今天為盧老兒打贏官司一樣,我也想要幫助無辜的弱小百姓。”
“你有這份心誠屬難能可貴,但是做狀師不是這麼容易的。”他認真地說,“你的人世歷練還不夠,書也讀得不夠徹底,尤其你的性子溫順扭捏,如何敵得過如狼似虎的敵人?”
她不服氣地插腰,“我這還叫溫順扭捏?我覺得我已經很隨便了,才不像姑娘家羞人答答,半棍子打不出一聲屁來呢!”
她好歹也出身武術世家,三腳貓的幾招防身功夫還是有的,就算遭人圍毆追殺也跑得比較快……哼!他自己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只是人高腿長了點,說不定他們兩個打起架來,他還有可能被她接倒在地呢!
“你怎麼拿自己跟女人比?”他覺得詭異,沒好氣地勸道:“總而言之,小老弟,你還是回去多讀幾年書再說吧!時候也不早了,既然你除了腦子以外,身上沒什麼太大的毛病,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她杏眼圓睜,不服氣到了極點,“什麼叫‘除了腦子以外,身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腦子有病羅?”
“回去吧!”他滿臉忍耐包容,拍了拍她小小的肩頭。
“左狀師——”她還要再抗議。
堂衣話說完,轉過身就翩然離開了。
靈兒不可思議地瞪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情知就算現在追也追不上的。
不要緊,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才第一次碰面,他沒有辦法接受她當徒弟是正常的,往後日子忙將很,拜他為師的願望一定會成功的!
一定!
靈兒捏緊了粉拳,咬牙切齒斷然地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像你一樣出色的狀師,我一定要擺脫掉刀光劍影的人生,我一定會變成一個文采風流、學識淵博的女狀師……”
她一定要當京城第一女狀師,一定!
不過在她當上狀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