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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還不快走!”

歐也妮急忙朝老爹跑去,攔在了他的身前,扭頭朝仍似乎猶豫不決的菲利普叱了一句。

看見老頭子咆哮著掙脫開他女兒的阻攔,端起槍就朝自己瞄準,菲利普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做出了決定。

“那麼再見了,葛朗臺小姐!”

他倉皇地說了一句,轉身朝著葡萄地狂奔而去。

“娘們貨!浪蕩子!”

紅了眼的葛朗臺追到葡萄地的邊上,朝著前頭看似可疑的方向胡亂開了一槍。喘著粗氣低頭換栓要再開槍時,被從後趕來的歐也妮一把壓下槍桿。

“父親!您這是在幹什麼!”

她氣惱地問。

“打死這個浪蕩貨!”老頭子嚷嚷,“私闖弗洛瓦豐被地主打死,就算頂到國王跟前我也佔理兒!”

“老爺!您怎麼來了!”

被剛才那一聲槍響給驚醒了的老弗朗克和廚娘母女跑出來,驚訝地看著東家父女。

“剛才那聲響是怎麼回事?”

老弗朗克搓著眼睛,四下看了一圈後,茫然地問。

雖然對剛才的那一幕還感到十分憤怒,但在外人面前,葛朗臺還是不願丟人現眼。

“沒什麼!剛才好像看見只野豬跑了出來,所以開了一槍!”他粗聲粗氣地說道,“都回去睡覺,你家東家可沒什麼好讓你們看的!”

老弗朗克噢了聲,和廚娘母女轉身回屋。

“歐也妮,你跟我來!”

老頭兒扭頭,從鼻孔裡發出一聲餘怒未消的哼聲後,揹著手往屋裡去。

歐也妮收好獵槍和剛才趁亂藏在裙兜裡的手槍後,跟著父親進屋。在昏暗的燭光裡,老葛朗臺盯著女兒,陰沉著臉盤問:“剛才那個和你說話的的浪蕩子是誰?”

“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歐也妮沒立刻回答,反問一句。

說起這個,自然有個緣由。

事情其實還是和格拉珊太太有關。是這樣的。那天她匆匆回去後,次日就上了去往巴黎的驛車。女人似乎天生都有當福爾摩斯的潛質,尤其是涉及丈夫忠貞度這方面的事。她到了巴黎後,並沒有立刻闖到丈夫住的地方大吵大鬧或者直接逼問,而是悄悄住在丈夫住處的附近,每天拿個小望遠鏡觀察他的動向。沒一個星期,果然讓她抓到了他向那位漂亮女演員大獻殷勤的蛛絲馬跡。於是某晚,太太終於成功地將那兩個坐在某歌劇院小包廂裡郎情妾意的相好給抓了個現行——幸好格拉珊太太發現得早,銀行家這會兒還沒來得及積攢夠徹底拋棄索繆一切的決心和勇氣,面對妻子的指責和哭訴,銀行家深感羞愧,不但答應立刻跟那個姐兒分手,為了讓她消氣兒,還咬牙買了條項鍊賠罪。就這樣,心滿意足的太太帶著浪子回頭的丈夫於昨天一起回到了索繆。銀行家今天登葛朗臺公館的門給委託人彙報自己前頭這半年的工作情況以及整理出來的一大堆票據後,危機解除的太太難免又恢復了愛嚼弄舌頭的老毛病,想起之前在弗洛瓦豐遇到過的那位先生,忍不住就在葛朗檯面前說了出來。

老葛朗臺被聽到的這個訊息給嚇了一跳。第一,女兒竟然瞞著自己和外人往來,這簡直是就是對父權的極大極大藐視。第二,這個人居然還是羅啟爾德家族的人!當年自己在猶太人那裡吃了個虧的經歷讓他至今耿耿於懷,現在一想到女兒在和猶太人打交道,他就止不住地心驚肉跳——要是自己再不過去坐鎮大局,說不定弗洛瓦豐的地皮也被會被對方給鏟走一層呢!於是就這樣,本來早就想再次尋釁滋事殺過來好挽回上次敗局的老箍桶匠終於得了個充分的理由,一刻鐘也坐不住,等送走銀行家夫婦,轉身就坐佃戶的車星夜趕到這裡。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居然讓他又抓住了女兒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