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趙瑾沒吃早飯被宗權偷襲追殺,這次換成了他登寨去殺沒來得及吃飯的蔣儒。
蔣儒年近五十,是個善於用謀的水師將軍,人如其名,身形清瘦,更像個儒生。
他的武藝當然也很不錯,真打起來卻未必是趙瑾的對手,更何況他已經疲於守寨三日,這會兒還空著肚子。
趙瑾就像一頭衝進魚群的北邊野狼,左殺右砍,一路浴血地來到了蔣儒面前。
一刻鐘後,蔣儒被趙瑾的大刀刺進腹部,倒在了另一側的要塞牆頭。
他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扶著牆頭,艱難抬起頭顱,視線越過盤龍鎮內錯落分佈的百姓屋舍,投向遠處蜿蜒盤踞的一片險山。
宗權死了,他這幾萬水師也即將覆滅,大將軍那裡如何了,難道天真要亡梁嗎?
下一瞬,手臂失力,蔣儒貼著牆頭滑落在地。
趙瑾看他一眼,繼續去殺小兵。
一萬多先鋒軍攻破了寨門,三萬多步兵衝殺進來,憑藉振奮計程車氣與兵力優勢,追殺兩個時辰後終於全殲守寨的梁軍。
佟穗因為頻繁拉弓兩條手臂都酸澀難當,在要塞裡面尋了一處石桌,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休息。
齊凌提著一個水袋在她對面坐下,佟穗看見他左臂的箭傷又崩裂了,血染紅周邊一片布料。
身後傳來腳步聲,佟穗回頭。
趙瑾帶著半邊臉的血走過來,大刀往石桌上一扔,人席地而坐,背靠石凳。
小兵們還在上上下下地搬運屍體清理戰場,當然也有戰到失力的小兵隨便挑個地方或坐或躺。
周桂提著藥箱跑了過來,先給佟穗檢查。
佟穗:“我沒事,你去幫齊將軍包紮一下吧。”
齊凌:“別,我可不想佔張文功媳婦的便宜,等會兒隨便叫個軍醫處理就行。”
周桂瞪他:“我還懶得幫你呢!”
說完看向趙瑾。
趙瑾拿袖子抹去臉上的血,血糊著半張臉朝姐妹倆露出一個滲人的笑:“我沒事,都是敵軍的。”
周桂便去幫其他傷兵了。
過了一會兒,老爺子過來了,他是費神指揮的那個,一直在後面督戰,倒是沒耗多少力氣。
看看三個年輕人,蕭穆坐在最後一把石凳上,道:“今日齊侯的五萬大軍應該會到長安,他們一到,袁將軍便會帶留守長安的四萬步兵來廣元增援,約莫下月初三能到。”
袁將軍是指長安守將袁樓山。
袁樓山是個只知道聽從皇命打仗的忠正將軍,誰做皇帝他就效忠誰,竇國舅代老皇帝掌權時,袁樓山聽竇國舅的,後來敗在興平帝手裡成了戰俘,興平帝賞識他,袁樓山便又效忠興平帝了。作為長安守將,他既不貪財也不貪權,本分可靠。
興平帝離開長安時給袁樓山留了一萬騎兵四萬步兵,廣元遇險,袁樓山即刻派出一萬騎兵來增援,而後就得等齊恒大軍到了,他才能率步軍過來,以免
長安城空(),涼州的呂勝趁虛而入。
齊凌大笑:我爹今年也是不容易?()?[(),在南地繞了一大圈,剛回都城歇了仨月,又要跑長安去了。”
蕭穆提醒道:“身為朝臣,在外要謹言慎行。”
齊凌一臉茫然:“啥意思?”
趙瑾低聲道:“你想想,因為皇上被困劍閣,齊侯才要多跑這一趟,我們知道你只是在以齊侯的奔波為樂,可這話被外人聽見,就可以拿出去做文章了,說你不滿皇上輕敵冒進,連累幾路大軍疲於跋涉。”
齊凌:“……”
趙瑾:“只要跟皇上沾邊的,任何小事都能變成大事,齊兄還是謹慎的好。”
齊凌受教地點點頭,看向老爺子:“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