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耽誤一兩個月的功夫,不如信任眼前人。”
“太子,朕要你學的是因時制宜、因勢利導,無論用人還是用策,都不可拘泥成例。”
“再有,大才多隱在百姓當中,為君者可以自身平庸,但要做個好伯樂,只要能將天底下的賢才都聚攏到身邊效力,他定能成為一代明君聖君。”
韓保:“兒臣受教了。”
東營。
正是選拔軍官以及給新兵們緊皮子的時候,蕭縝四兄弟都連著在東營住了幾晚,蕭縝是忙於軍務,蕭延蕭野蕭涉則是在家裡憋了太久,終於有事可以做了,他們聞營房裡小兵們的汗臭味可能都覺得香。
這日傍晚,蕭縝吃過晚飯,單獨去了講學堂。
他一共請了三位秀才,每日午後、傍晚分別授課一個時辰,前一日傍晚拿一段《孫子兵法》教認字,翌日晌午就是講這段的釋義。
三位秀才是一樣的進度,每個秀才佔一間伙房。
最開始去的兵特別多,很快就刷掉了一大批人,有的嫌認字太難,有的嫌兵法難懂,也有一部分人是自己學過,沒必要再跟著學。
授課時間越久,來聽課的人就越少,但願意堅持的,都有上進心。
冬日天寒,伙房的門口掛著厚厚的棉布簾子,蕭縝站在外面,挑開一道簾縫。
一股子汗臭味先撲了過來。
蕭縝習以為常,只默默打量坐在板凳上聽秀才授課計程車兵們。
軍營不會給他們發紙,但士兵們過來時都領了軍餉,有心的話可以從秀才那裡買最便宜的紙筆,甚至多花幾文錢請秀才託人將整篇《孫子兵法》抄寫下來方便他們認字、學字,實在不捨得花錢的,只要腦袋夠聰明跟得上,也可以拿樹枝在地上劃拉。
三位秀才脾氣不同,態度溫和的來聽講計程車兵就多,急脾氣喜歡罵人笨計程車兵就少。
第三間伙房裡就只有一百來人。
讓蕭縝說,這個秀才是最負責的,雖然罵的嚴厲,但只要士兵們找他詢問,他都有耐心解答,不像另外兩個,時辰一到就匆匆離去。
蕭縝看了一會兒,就在他準備放下簾子時,目光忽地一定。
翌日黃昏,蕭縝從營裡帶了一個小兵回府。
() 夫妻倆的賢和堂在第三進院,佟穗正與柳初、顏明秀、綿綿說話,等會兒就該吃飯了。
佟善、張超與孫家的大郎二郎仍在侯府讀書,只是佟善都十六歲了,張超也有十四,去年開始佟穗就把他們安排去了客房,晚飯也是四個兄弟自己用。
“夫人,侯爺回來了,請您去前院見他。()”
佟穗有些驚訝,還以為蕭縝會一直在東營住到官員們放年假。
她替顏明秀問道:只侯爺自己嗎?還是四爺也回來了??()_[(()”
小丫鬟道:“只侯爺自己。”
佟穗、柳初都看向顏明秀。
顏明秀臉紅道:“我巴不得他在軍營住呢。”
佟穗笑笑:“你們先聊,我過去看看。”
二進院的廳堂是侯府招待外客的地方,路上佟穗還在想蕭縝為何不直接去賢和堂,轉到門口時,竟見裡面除了蕭縝,左邊的客座上還坐了一位年輕健壯的男客。
佟穗還沒看清男客的面容,對方突然激動地跳了起來,朝她這邊走了兩步,再緊張無措地道:“阿……夫人,我是鄭騰,桃花溝的鄭騰,您還記得我嗎?”
佟穗:“……”
錯愕變成狂喜,佟穗一步跨進去,上上下下將面前的年輕男子打量好幾遍:“你,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她記憶中的鄭騰,十六歲,瘦瘦高高竹竿似的,每次見到她都會有些臉紅,喊她“阿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