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這世道害的,想想早些年,家裡哪用得上他們爺幾個親自下地,花點銀子一招呼,全村有空的男丁恨不得都來咱們家地裡做事。”
蕭玉蟬:“這麼一想,大嫂在咱們家還過過兩年舒坦日子,二嫂沒趕上好時候啊。”
佟穗笑:“現在也挺好的,至少太平了。”
女人們聊著天把事情做完,繼續分頭守著二座院子。
佟穗看完手頭的第二本書,正要去書房換一本,忽見大門外走過來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穿著一身細布衣裳瞧著很是體面,只是神色滄桑,眼睛裡沒精神。
佟穗不認得對方,對方倒是認得佟穗,笑起來:“是老二媳婦吧?你嫁過來那天,掀蓋頭的時候我見過你一面,長得可真俊。”
佟穗懂了,這是蕭家的親戚。
老太太隨即自報了身份:“我是玉蟬她婆婆,耀哥兒的親祖母,玉蟬他們在家嗎,我看西院的門關著。”
佟穗一聽,忙將人往裡請,朝著西院喊賀氏母女。
母女倆還沒到,西廂那邊的門開了,四歲的齊耀牽著綿綿好奇地往外張望,卻只是倚在西廂門口,如看陌生人一樣侷促地打量齊老太太。
齊老太太倒是快步撲過去,一把將孫子摟進懷裡,眼淚嘩啦啦地流:“我的乖孫啊,讓祖母好想!”
老太太哭得太兇,肝腸寸斷的,把佟穗都驚到了,綿綿
更是退了兩步(),呆呆地看著。
這時?(),蕭玉蟬、賀氏一前一後地跑了過來,蕭玉蟬見到這場面,氣得扯開齊老太太,一邊將受驚的兒子摟到懷裡,一邊瞪著齊老太太道:“要哭墳去你兒子的墳前哭,少來我們家號喪。”
她很清楚,齊老太太是看到孫子想起死去的二個兒子了,才不是想孫子想哭的。
賀氏訓女兒:“你這孩子,怎麼跟婆婆說話呢!”
她還算客氣地去招待齊老太太:“老姐姐快別哭了,你自己走來的,齊大哥沒來?”
佟穗聽到賀氏這聲稱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賀氏與這位齊老太太乃是同輩分的人,可是隻看模樣,賀氏氣色紅潤精神抖擻,儼然一個正當盛年的婦人,齊老太太卻已經老態難掩,說是跟老爺子一輩都有人信。
足見一個人過得好與不好,對身體的影響有多大。
眾人移步前往堂屋,待在學堂的林凝芳並沒有露面,蕭玉蟬也把兒子塞了進去,不許他再出來。
賀氏給齊老太太舀了一碗水:“老姐姐先喝一口潤潤嗓子。”
齊老太太已經不哭了,喝過水,她瞅瞅後院,問:“老爺子他們都去種地了?你們種幾天了啊,快忙完了沒?”
賀氏瞥眼女兒與侄媳,嘆道:“早呢,前天才開始種的,一百畝地,至少還要再種七八天,這還是有兩匹騾子幫忙。”
齊老太太低下頭。
賀氏也沒再找話說,佟穗與蕭玉蟬配合地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齊老太太攥攥手,朝著蕭玉蟬道:“玉蟬啊,你是知道的,咱們家有二十畝地,可家裡只有我跟你爹兩個老的,你那倆嫂子跟侄兒侄女也不頂用,反正,反正你們這邊一時半刻忙不完,能不能先讓耀哥兒他二舅五舅去我們那邊幫幫,就二十畝地,他們倆帶匹騾子,一天應該就能種好……”
蕭玉蟬:“……你這白日夢做得夠美的,還帶匹騾子,你是把我哥我弟都當騾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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