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寧願委屈自己罷了。
佟穗也不想給柳初講什麼自己要硬氣的話,蕭姑母肯定都說過,她只道:“大嫂,我知道你勤快又熱心腸,可我是個懶的,該我做的我盡心完成,不該我做的,除非實在沒辦法了,那我真的不想做。你看,今天該二嬸他們做飯洗碗,你我歇著那是符合規矩,可你去了,我卻沒去,豈不是顯得我又懶又不孝順二嬸?”
柳初臉色大變,急著解釋道:“弟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到這層!”
她是個寡婦,一個沒能給丈夫留下傳宗香火的寡婦,蕭家不用她種地不用她洗衣,她跟別人家的媳婦比起來簡直就像個吃閒飯的。這樣的世道,蕭家為何要留著一個白吃飯的?
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用,柳初才會明知道賀氏的心思卻甘願配合。
她用辛苦換心裡的踏實,這是她自己的事,沒影響別人。
如今不一樣了,她多了一個同房的弟妹,如佟穗所說,她再那麼做,會給賀氏挑刺佟穗的藉口。
“弟妹,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按規矩來,再也不會壞規矩!”
柳初像是犯了滔天大錯,恨不得對天發誓給佟穗看。
佟穗笑道:“大嫂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明早咱們何時起來開工?”
柳初目光溫柔:“你剛成親,多睡一會兒吧,差不多了我再叫你,反正我都習慣一個人做飯了。”
佟穗挑眉:“被祖父知道,豈不是要誤會我故意偷懶?”
柳初:“……”
佟穗沒再逗她,得了起床的時辰,見外面天色已黑,綿綿也回來了,她便告辭了。
來到東廂,發現蕭縝坐在堂屋的北鍋這邊,鍋裡燒著水,邊緣已經浮現一圈小氣泡,即將沸騰之勢。
春暖後大家都直接喝涼水,燒水的話,只能是為了洗澡。
佟穗紅著臉去了北屋。
一陣腳步聲後,那人隔著門簾提醒她:“南屋那邊兌好水了,你先洗?”
佟穗蚊吶似的應了聲。
翻出替換的裡衣單衣,佟穗挑開門簾,目不斜視地穿堂而過。
南屋裡燃著一盞油燈,屋子中間擺著一個嶄新的簡樸浴桶,不大,一次只能洗一個人。
佟穗看了兩眼,回身把門關上了。
她臉皮確實不厚,做不到新婚第一天就放夫君進來看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