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點著一盞燈。
佟穗穿過跨院小門,扭頭便瞧見蕭縝坐在堂屋的門檻上,側坐著,背靠一扇門板。
今晚的天邊多了一彎月,他仰著頭,似乎正在賞月,只是下一瞬便將視線投了過來。
佟穗關好院門,一邊走過去一邊問:“怎麼在這裡坐著,剛喝了酒,仔細著涼頭疼。”
蕭縝看著她道:“沒風,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人在跨院,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廚房那邊的說笑聲。
佟穗垂眸道:“你跟三弟立了大功,姑母讓我跟三弟妹早點回來照顧你們。”
蕭縝聽了,伸開雙手:“照顧吧。”
佟穗瞪了他一眼,這就準備從他旁邊跨進去了。
蕭縝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扶上她的腰,微微用力便把人拉下來抱到了懷裡。
佟穗便靠在了他的肩膀,雙腳落在門檻之外,抬頭的話,正好也能看見牆頭屋頂上的彎月。
確實沒有風,只有他一身的酒氣。
裡面爐子上已經壓上了大肚子銅壺,壺嘴裡冒出熱氣。
蕭縝低下來,一下一下親著她的側頸。
佟穗臉上熱熱的:“還沒洗漱過,先說說話吧。”
蕭縝也是講究人,不然剛剛會直接親她的嘴。
他抬起頭,看著她問:“說什麼?”
佟穗瞥一眼他俊朗的臉,小聲道:“你給我講講昨晚那一仗,具體是怎麼打的。”
蕭野剛回家時也講過,講得跟說戲似的,頗有
() 吹牛的嫌疑。
蕭縝笑笑,從頭給她講了起來,他與蕭野做的事不一樣,講法也不一樣,甚至會刻意省略自己的功勞,只講大局。
佟穗喜歡他這樣的講法。
“抓回來的俘虜怎麼處置了?”
“老弱放了,青壯留著做苦力。”
“那個二王爺、軍師?”
“派人給反王傳話了,讓他們明晚之前拿五萬白銀來換。”
佟穗震驚地坐正了:“五萬?反王有那麼多的銀子?”
蕭縝笑了,先給她算蕭家在衛縣一共蒐集了多少銀兩,這都是搬進城裡後還沒時間提過的事,也是之前話題沒落到這上面過。
蕭縝:“倒也別覺得多,咱們要養六個千戶所的兵,一個月的軍餉便固定要發六千多兩,再算上這六千多兵馬的糧草籌備、兵器製備、過冬煤炭棉衣、醫藥之需等等,十幾萬兩能用上一年便算不錯了。當然,也可以剋扣軍餉,剋扣了就得承擔失了民心的下場。”
反王的兵馬就是個例子,大多數兵都只想著苟活,遇到戰事要麼想著逃跑要麼不加抵擋便棄械投降,聚眾嚇唬人可以,攻打沒有戰力的小縣城也行,遇到正經軍隊便會變得不堪一擊。
佟穗:“所以,只要咱們把這六個千戶所的兵都給練成精兵,哪怕反王再拉來兩萬五的大軍正面交戰也不怕?”
蕭縝:“不是不怕,給我一千騎兵五千訓練有素的步兵,我能將周圍數縣都打下來,但打下來容易,卻沒有時間能夠將打下來的兵馬練成精兵,要一群散沙又有何用,不如求穩。”
佟穗頓覺豁然開朗。
爐子上的銅壺突然發出嗡鳴,水開了。
蕭縝抱緊懷裡的姑娘,啞聲道:“今晚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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