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穩住荊州的法子,不然荊州一亂,蕭穆大軍便斷了退路,韓宗平能做這種蠢事?”
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幾個一愣,齊齊看向謝堅。
謝堅:“伍斌說的是,就算韓宗平疏忽了,蕭穆為了自己的安危也會先解決荊州之患,等著吧,齊恆到荊之前,蕭穆肯定會出手。”
五月初七,佟穗祖孫倆收到了蕭縝從北邊送來的信。
自從蕭縝離京,這還是他第一次寫信過來。
驛兵先把兩封信送到了老爺子手裡,蕭穆將孫媳婦的信遞過去時,替自家孫子解釋道:“如果可以,老一肯定想每日一封信寄過來,可兩地離得太遠了,頻繁為瑣事勞動驛兵,那是浪費朝廷的人力物力,他只能趁有戰報的時候捎帶家書。”
佟穗喜道:“北邊打勝仗了?”
蕭穆:“小勝一把,草原太大了,他們有的追呢。”
佟穗坐到老爺子的長案旁邊,拆開信封,往外取信紙時,竟掉出來一朵白色的小花,已經曬乾了,夾得扁扁的。
佟穗有些緊張,見老爺子在專心看糧草冊子,忙把小花塞回信紙。
信只有一頁,寫於四月中旬,可能擔心路途遙遠驛兵半路出事被旁人劫了信,蕭縝說的都是日常瑣事,一字都沒提戰況,然後就是叮囑他們在荊州這邊一切小心,涉及夫妻私情的只有一句話:草原遍開野花,看到這朵時想起了你。
佟穗的腦海裡便浮現出蕭縝跳下坐騎,先蹲在草地間看了一會兒這朵野花,再摘下花的畫面。
她悄悄地看向藏在信封裡的乾花,柔白色的五片花瓣,金黃色的蕊。
似乎有淡淡的香氣飄了出來。
佟穗慢慢地將信紙塞了進去。
餘光瞥見孫媳婦收信的動作,蕭穆才問:“就一頁?”
佟穗耳朵發熱,小聲道:“一爺本來就話少。”
蕭穆:“跟我可說了一堆,讓我別忘了給你慶生。”
佟穗:“年年都過,沒什麼稀奇的。”
蕭穆:“年年都不一樣,今年就咱們祖孫倆在外面,這樣吧,晚上把你謝叔請過來一起吃長壽麵,他教了你那麼多東西,與你雖無師生名分,
卻有了師生情分。”
佟穗明白,老爺子終於要“對付”謝堅了,便親自去東南大營邀請謝堅。
東南大營。
佟穗一走,謝堅身邊的幾位副將就又圍了過來,得知蕭穆邀請謝堅去吃壽麵,立即有人勸道:“一定是鴻門宴,將軍不能去啊!”
謝堅想到佟穗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睛,想到老爺子過來後的種種舉動,道:“一個小姑娘都不怕咱們在軍營對她下手,我若因為忌憚鴻門宴而不敢獨自前往,傳出去豈不是叫各路英豪笑話?伍斌,我走之後,你暫管荊州水師,若我回不來了,你們不必為我報仇,或降朝廷或降陵國,自己做主便可。”
“不可能,將軍真出事,我們跟蕭穆拼命!”
“對,我等誓與將軍共進退!”
夏日黃昏,陽光依然刺眼,謝堅身穿常服只帶著兩個親兵來了西北大營,靠近營門前,瞧見佟穗已經站在那裡了,穿一件素白短衫配湖綠色的長裙,烏眸雪膚,笑起來光華動人,像夕陽時江面上的粼粼波光。
兩個親兵看向彼此,若非這位安國夫人是蕭穆的孫媳婦,他們都要懷疑老爺子想用美人計了。
謝堅非好色之人,他在佟穗身上感受到的也只有一個小將對老將的敬重仰慕,哪怕是裝的,那也裝成了真的一般。
“這麼熱的天還要勞煩謝叔過來為我慶生,阿滿實在愧不敢當。”
謝堅笑道:“能為夫人慶生,榮幸在我,一點薄禮,還請夫人笑納。”
親兵端過來一隻三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