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受累了。”
妯娌客氣幾句,轉移了話題。
蕭野道:“我聽說,里正又被知縣老爺叫去了,應該是為徵收夏稅的事。”
夏稅主要是徵收小麥,還有其他一些雜稅,有銀錢的交銀錢,沒有就換成麥子頂。
蕭穆:“去年一畝麥子要收三成糧,很多人家已經苦不堪言,今年還不知道是加還是減。”
賀氏:“前幾年徵得多,說是朝廷軍餉不足所以要百姓出力,現在都不打仗了,總該減了吧?”
沒有人知道。
到了後半晌,孫興海騎著騾子從縣城回來了,曬得滿頭大汗,回家喝口水就召集村民們去水塘邊傳達官府的意思。
關係到夏稅,村民們無論男女都來聽訊息,最多留老人孩子看家。
孫興海先念了一遍朝廷徵收夏稅的公文,文縐縐的,他再給簡單總結一遍:“朝廷說了,南邊有兩個叛賊要鎮壓,從去年到今年很多地方還鬧了災,國庫空虛,所以今年的夏稅比往年再加一成,折算下來,除了免除賦稅的新民,一畝地要收四鬥麥。”
村民們譁然!
一石等於十鬥,一畝地頂天也就收一石出頭的麥子,官府居然要收小一半?
有人叫罵有人哭,孫興海好像變成了知縣老爺,無辜受了牽連。
他都習慣了,等村民們發洩得差不多了,才無奈道:“大家有錢的準備錢,有糧的準備糧,縣裡會在五月初十過來徵收,交不足的一律拉家裡的男丁去服勞役。”
轉眼又是一波謾罵。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佟穗等人默默回了蕭家。
蕭家去年秋天種了二十畝地的麥子,無論交足額的銀錢還是麥子,蕭家都交得起。
可銀子也好,糧食也好,都是一家人辛辛苦苦揮汗如雨攢下來種出來的,官府一下子就要拿去那麼多,跟直接來搶有什麼區別?
沒人還能笑出來。
佟穗的心頭更是多壓了一座大山,囚龍嶺匪幫會不會來?真來了,會選在官府徵糧之前還是之後?
一邊是官府,一邊是匪幫,明明那兩個才是水火不容的敵對兩方,現在居然成了前狼後虎,全都盯著老老實實種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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