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在一個院子也差不多了。
人手夠,待到夜幕降臨,蕭家的二十畝麥子都被拉回了家,全部堆在後院。
女人們做了一頓帶葷菜的晚飯,潘岱五人也都在這邊吃的。
吃完發工錢的時候,等其他四個走了,蕭穆要給潘岱三十文。
潘岱堅決不肯多拿:“早上我出門的時候我爹就說了,您家幫我們太多,我反正在家也是閒著,本就該去地裡幫忙,連十文錢都不必收,哪裡還能多要?”
蕭穆突然捏向他肩膀。
潘岱躲閃不及,酸得“哎”了一聲。
蕭穆:“連割三畝麥可不是普通力氣活,看你這肩膀脹的,趕緊收好錢回去睡覺。”
蕭野在旁邊嫌棄道:“利索點,你不睡我們還要睡。”
潘岱這才接了串在一起的三十文銅錢,告辭離去。
潘家這邊還在等著他,看到兒子帶回來的銅錢,王氏瞅瞅婆婆再看向丈夫:“蕭家這是何意,跟咱們撇清關係?”
潘勇:“說不準,也可能只是行事公允,不想佔岱哥兒便宜。”
第二天,蕭家去里正孫家借了一把鍘刀過來,將一捆捆麥子搬到鍘刀下,從靠近麥穗的地方鍘,麥穗落在大簸箕裡留著鋪到平地暴曬,麥稈則堆到柴棚裡當柴禾。
這兩日又不用上學,綿綿、齊耀也來幫忙搬麥捆。
蕭縝四兄弟輪著壓鍘刀。
當陽光開始曬起來,蕭縝讓女人孩子們去屋裡休息,左右鍘刀就一把,男人們搬運麥捆也趕得上。
佟穗還好,瞥見林凝芳臉蛋紅紅的額頭全是汗,再幹下去可能會中暑,便讓柳初先把林凝芳送回去。
她去東廂拿了草帽,繼續幫忙。
輪到蕭野壓鍘刀了,他看著蹲下來按著麥捆的二嫂,忽然問:“二嫂,你叫佟穗,就是麥穗這個穗吧?”
佟穗笑道:“是啊。”
蕭野:“難道你生在麥收的時候?”
佟穗剛要點頭,蕭縝提著一個空簸箕走過來,一邊將鍘刀另一側裝滿麥穗的簸箕拉走換上空的,一邊朝她看來:“五月初八,沒記錯吧?”
成親是要互換庚帖的,方便兩家請人合
八字看看這段姻緣是否相配。蕭家、佟家都沒去問這個,但也都從媒婆口中得知了對方的生辰八字。
蕭縝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佟穗卻莫名臉上發熱,尤其是前面的蕭野、後面的蕭延都開始起鬨了。
她也不抱麥稈了,站起來便往東院那邊走。
等人消失在堂屋門口,蕭延才收回視線,問兄長:“二哥,你還特意記了啊?()”
蕭縝:媒人說你二嫂生辰時就提到了麥收,初八這日子也好記。?()”
蕭野:“二哥不用解釋,你就是喜歡二嫂才記住的。”
蕭縝:“我記住這日子時還沒見過她。”
蕭延:“也對,二哥純粹就是記性好,咱們一家人的生辰他都記得。”
蕭野:“不對吧,三嫂哪天生辰,二哥也知道?”
蕭延:“……”
蕭縝:“不知。”
蕭延鬆了口氣,他都不知道,二哥要是知道了,那得是什麼情況?
晌午休息時,蕭延想起這茬,特意來問林凝芳。
林凝芳不想提。
蕭延從她這裡問不出來,改去問阿真,阿真居然被他問得紅了眼圈,低頭道:“去年老爺夫人出事前一天,剛為我們姑娘慶了生辰。”
蕭延愣住了。
初五,白日裡蕭家將麥穗全鋪到北面的土路上,鋪了長長一段,曬足了日頭,村人經過也不怕,多踩幾腳還能幫忙脫粒。到了初六,蕭家給每匹騾子套上一個石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