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姜王后,可惜她如今受困蒼榆城……” 他言下之意很明顯,是在表達對寧王的不滿。事實上,寧軍雖然平定了內亂,但根本沒有襄助姜王后重新站穩腳跟,反而是想趁人之危吞併姜國。如今姜國前有寧軍,後有燕軍,腹背受敵,姜王后的處境還不如從前! 然而寧王卻故作不懂:“雲卿這話真有意思,孤已然履行諾言,襄助姜王后平定內亂,監斬了王太弟姜鶴。這餘下的事情可不是孤所能管的了,孤畢竟是個外人,總不能事事都替姜王后做了吧?” 雲辰心底冷笑,也打定主意不再過問藏書之事,遂道:“微臣已經按照約定將藏書之地相告,至於其它事,請恕微臣無能無力。” 寧王仍舊笑著:“雲卿看都沒看一眼,便知打不開?也未免太過草率。” 雲辰便依言上前,仔細地查探了五個箱子,最終,他目光落在了鎖頭之上。他用指腹撫摸著細如髮絲的鎖眼,深眸漾起微微波瀾。 寧王的目光何其敏銳,自然捕捉到了他的異樣,就連祁湛和原澈都看出來了。寧王遂沉默片刻,嘆道:“聽說姜國的局勢可不大好,燕軍也出動了。” 雲辰故意回道:“燕軍是去迎接廢后暮氏,並未有用兵之心。” “哦?看來雲卿的訊息不太靈通啊。”寧王笑嘆:“據探子回報,燕國攝政王聶星痕已然啟程赴往姜國,你說他堂堂攝政王,難道也是為了去接一個廢后?” 雲辰蹙眉。他如今最為猶豫的是,該不該向寧王出兵求助。若是求了,寧王狼子野心,必定會趁機攻佔姜國,而自己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進攻理由。可若是不求救,難道眼睜睜看著姜國重蹈楚國的覆轍?難道讓他眼睜睜看著王姐受困? 琉璃遞進來的最新訊息,說是山川河流防布圖共有兩塊,一塊隨著朱向的棺木運了回來,另一塊她藏在了當地。可他早已派人去看了朱向的棺木,其中根本沒有一半防布圖!難道是原澈捷足先登了?還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圖被寧王的人拿走了? “雲卿,孤可以答應你,保姜王后不死。”寧王終於開始談條件了:“如若你有需求,孤也可以派人與燕國交涉,將你那個弟弟接到寧國,讓你們姐弟三人重新相聚,如何?” 寧王並沒有保證不攻打姜國。當然,雲辰也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做下這保證。而無論姜國最終是落於燕軍手中,還是被寧國吞併,姜王后都會成為萬夫所指,唯一的出路就是來寧國…… 是啊!他們楚王室多麼可憐,竟然已經無處可去、無家可歸,要淪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一再退讓! 可是,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倘若放棄這最後一根浮木,他們將永遠沉陷在亂世的泥淖之中,再無立足之地! 雲辰久久沒有回應,久到連向來沉得住氣的寧王也感到不耐了,遂又聲色漸重地強調:“孤也能承諾你,若是有朝一日勝了燕國,必定讓你心想事成,手刃仇敵。” 雲辰的面色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人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然而,他內心的掙扎、傷痛根本無處可藏,也根本無處發洩。 失去家國、失去親友、失去愛情、失去尊嚴……如若這是命運對他的試煉,他不得不去接受。 他緩慢地、再次撫上那細如髮絲的鎖眼,像是在留戀著什麼,摩挲良久。 寧王見狀一頭霧水,不禁催問:“雲卿可想好了?” “承蒙王上厚愛,微臣不勝感激。”終於,雲辰直起身子,畢恭畢敬地道:“至於如何開箱,微臣如今尚無頭緒。您若信得過微臣,便讓微臣帶回去一口箱子加以研究。” 這是答應了。寧王半是失望半是希望地問:“你可有把握?多久能把這箱子開啟?” 雲辰微一沉吟:“一月之內,微臣必定給王上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寧王總算痛快了些,隨手指了指祁湛:“你差人把箱子送到雲卿府上。” 祁湛正要拱手稱是,卻聽雲辰說道:“王上,微臣有事請教世子,不知可否方便請他過府一敘?” 雲辰與魏侯府走得近,他落難時又是原澈親自來求情,即便寧王如今猜到當初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