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我要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不停地發洩著恨意與怒意,似是將這泓水當作了她的敵人,一直到雙手拍打得傳來痛感,她才終於肯停止。然而那雙手,又開始流血了。 這幾日為了生存,她的雙手早已被樹枝刮破、被樹藤磨爛,右手小指的指甲也沒了,掌心盡是血肉模糊,方才一溼水,傷口更是蟄得刺痛。 她這樣的手不要說用漿划船,就是握住船槳都會很吃力。可想起心底的復仇之念,她又來了動力,便將所有野果草藥都搬到船上,解開纜繩準備開船。 然而,就當她剛伸出右手抓到纜繩時,一枚袖珍飛刀不知從何處忽然飛射出來,正正紮在了她手背之上。雲瀟吃痛鬆手,繼而心中大駭——這裡有外人! 念頭才剛一升起,一個輕裝打扮的年輕男子已從河岸的奇石後頭走了出來,萬年不苟言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雲小姐,好久不見。” 這聲音……雲瀟睜大眼睛看向來人:“是你?王拓!” 王拓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把玩著手中飛刀,緩緩斂去笑意:“世子和微濃姑娘還沒下山,你怎麼就下來了?還搞得如此狼狽?我險些都沒認出來。” 雲瀟定了定神,唯恐四周還有其他人,只能勉強回道:“我……我吃不了苦,先下來了。” “哦?是嗎?”王拓眯起眼睛:“我還以為是世子和姑娘遇險了。” 言罷他又朝山門處看了看:“我們魏侯府的餘侍衛呢?怎麼也沒見?” 他怎麼全部都知道!雲瀟腦後升起一絲涼意:“哦,就是看到餘尚清來了,我才下山的。世子說了,我哥那份東西,他會差人送給我哥的。” 那份東西?王拓蹙眉,他並不知道原澈上山來做什麼,不僅他不知道,魏侯也不知道。原澈臨行之前留下的家書模稜兩可,只說他會故意遇襲失蹤,若是到了五月底他還沒有訊息的話,就請魏侯派人到貓眼河上游尋找。 魏侯原本是同意的,可沒過幾日傳來訊息:護送隊伍在幽州境內遇襲,戰況慘烈、全軍覆沒,魏侯世子和廢后暮氏也失蹤了!原澈聽到這個訊息,終究放心不下愛子,便決定提前派人順著貓眼河秘密尋來。 王拓假裝擔心主子的安危,自告奮勇做了開路人,趁著姜王遇刺、國內政變之時悄悄溜進境內,沿著貓眼河逆行而上。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貓眼河上漂了一個月,他終於在源頭之處看到了這艘船。 原本他還不確定這艘船是誰的,也一直在斟酌該不該進山,還是先回去稟報訊息。可在此等了一天,碰巧就遇上雲瀟下來,在河邊詛咒原澈和微濃。 被他如此一詐,竟然還詐出些內情!原澈和微濃真得就在這座人跡罕至的山中,是來找東西的!而且雲辰也參與了!這個訊息實在太過重要,他覺得應該立刻稟報給聶星痕!而至於原澈和微濃,他推測暫時應該還沒有危險。 想到此處,他將手中的飛刀收回袖中,對雲瀟回道:“真是對不住雲小姐,我這人手比腦子快,看到有人偷船,想都沒想就扔出了飛刀。然後才認出你來。” 雲瀟捂著右手,勉強笑了笑,沒敢接話。正尋思該如何逃離此地,卻猝然見面前寒光一閃,一枚飛刀正中在她咽喉之處! “撲通”一聲,她面色扭曲地倒進了貓眼河中,抽搐了好半晌才沒了動靜。王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