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想象中,原澈一定會為此大發雷霆,故也做好了被對方冷嘲熱諷的準備。可出乎意料,原澈只是定定看著她,輕笑道:“所以我只剩下一身衣裳可穿了?” 微濃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獻殷勤的原因?” 微濃再點頭,點到一半又改為搖頭。 原澈笑了:“那你還我一卷國策好了。” “世子!”微濃信以為真,連忙解釋:“我把我的衣裳都給您還不行嗎?雲瀟的包袱在我這兒,我穿她的就行了。” 原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微濃連忙又道:“不然您跟我說說,您把餘尚清的包袱扔哪兒了,我去找回來行嗎?我把他的衣裳全都洗乾淨給您?” “你讓我穿那個叛徒的衣裳?”原澈明顯不樂意了。他貴為養尊處優的 魏侯世子,哪裡穿過別人的二手衣?他自己的衣裳都恨不得只穿一次不重樣的! 微濃也知道是為難他,偏生自己有錯在先,也不好再要求他什麼。可讓她因此放棄一卷國策,她又委實不願意。 這可如何是好?微濃不禁犯了難。
第240章:山雨欲來(一)26000票加更
雙方均默默地堅持不下,良久,原澈才故意做出妥協之色,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勉為其難試試你的衣裳吧!都給本世子拿進來!”他說著已經轉身走進帳篷裡,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微濃連忙把自己的男裝都送了過去,供原澈逐一試穿過,雖然每一件都有些短,但好歹能勉強穿進去。皮相好就是皮相好,即便衣袍質地普通、大小又不合身,原澈也能給穿出來幾分玉樹臨風的意味。 微濃昧著良心大為誇讚了一番,直將原澈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她才住了口。就這原澈還不樂意,故意聞了聞身上的衣裳,撇了撇嘴:“一股子的女人味兒。” 微濃連忙辯駁:“我可是洗乾淨的!” “我鼻子靈,不行嗎?”原澈理直氣壯。 富貴人家毛病就是多!微濃也沒再解釋,只賠笑道:“那世子您休息吧!我……我去打些野味給您補身子。” “嘿!你可好多天不說‘您’了,都是喊‘你’。”原澈心滿意足地重新躺下,把自己的被褥蓋到下半身,把微濃的被褥蓋到上本身,才閉著眼衝她擺手:“去吧!記得弄鍋湯!” 微濃隨口應道,又隨手替他整理了被角,離開帳篷。 直至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原澈才重新睜開眼,聞了聞被褥上的氣味。鼻息間傳來隱隱的芬芳之氣,似乎是草木的清香,似乎是露水的清新,又似乎是皂角的香味……但都掩蓋不住那淡淡的女子體香。 原澈翻了個身,將頭埋在被子裡,就此沉沉入睡。 ***** 就在微濃為了兩卷國策盡心照顧原澈的時候,雲瀟也日夜趕路下了山。這幾日她風餐露宿過得萬分辛苦,幸而微濃給她留下了一雙峨眉刺,勉強能用來打些野味,她又熟知草藥的藥性,也能自行療傷。 可饒是如此,待她走到孔雀山山腳下時,還是汙淖得像個乞丐,再也不復以往的清麗容顏。貓眼河的源頭之處水聲傾瀉,那塊被刻了字的巨石依舊屹立不倒,訴說著半月前的輕鬆氛圍——“孔武、孔有、孔力到此一遊,特此題記”。 雲瀟撫上自己的左臉,目中恨意一掃而過,抬起峨眉刺便往那巨石上颳去,硬生生將“孔力”二字颳得面目全非。然而她還是覺得不解恨,便又轉到巨石的背面,用峨眉刺狠狠刻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八個大字,以提醒自己在孔雀山上所受到的侮辱。 如此她心裡好似才舒坦一些,便又在山腳下盤桓了兩日。她用樹藤編織了兩個大籃子,摘了足夠一個月食用的野果和草藥,這才下山來到貓眼河的源頭——當初原澈停靠船隻的地方。 源頭之水清可見底,光亮如鏡。雲瀟蹲下身子洗了把臉,就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狼狽不說,那左半邊臉頰上的三道傷痕無比刺目,已是徹底毀了她的美貌! 她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不停地用手拍擊水面,像是瘋了一般嘶啞詛咒:“夜微濃!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