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什麼東西。 原澈悄無聲息地翻了個身,強自按捺下心頭的激盪和身體的燥熱。電光火石之間,他下了一個衝動而大膽的決定——倘若微濃進來看他,他就不忍了! 可是!他屏住呼吸心存忐忑所等來的結果,竟是微濃輕飄飄地從他帳篷前走過,腳步都沒停一下!原澈頓時洩了氣,就連方才的衝動也稍稍緩解,再也提不起那一刻的勇氣了! 他猶豫片刻,悄悄把帳篷撩開一個縫隙,就看到微濃似乎換了件寢衣,一頭青絲披散至腰間,手上不知拿著什麼東西往遠處去了。 是跟著?還是不跟?掙扎過後,原澈竟然做出了一反常態的決定——先跑去微濃的帳篷。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何種心情,就是想要來看看,想要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他看到她的包袱還放在原處,他給她的饢也一口沒動,水壺倒是喝乾了。被打溼的被褥一角平整地展著,上頭還有幾根長長的青絲…… 他在帳篷裡找了一圈,確定她除了驚鴻劍、一把梳子和一套衣裳之外,什麼都沒帶走。他這才感到放心一些,至少確定微濃不是離開了。 那她黑燈瞎火會去做什麼? 正想著,鼻息間似乎飄入一陣淡淡的熟悉的香氣,這個味道他每天都能在微濃身上聞到,有一點皂角的香,但也不全是。他又開始想入非非了,忍不住想要聞一聞微濃蓋的被褥。 可真正低下頭再去聞時,卻發現被褥上除了香氣之外,還有一絲淡淡的腥氣!原澈大驚,立刻掀開被褥去看,就看到襯底的小褥子上……沾了一團血跡! 他轉身跑出了帳篷。 褥子上怎麼會有血跡?看位置,微濃應該是傷在後腰!難怪她今晚早早就睡下了,又沒什麼胃口,原來是受傷了!而他竟然不知道,還拿水壺扔她! 原澈越想越是驚慌兼自責,腳下生風一般跑著,唯恐微濃出了什麼意外!他忍不住大喊:“微濃!微濃!”可惜無人應答,唯有泉水潺潺在回應他。 微濃的確沒聽見,耳畔的流水之聲嘩嘩作響,干擾了她的聽覺——她在沐浴。昨日她就來了葵水,今天一直覺得身子不適,晚上還不慎弄到了被褥上,雙腿之間也是鮮血淋漓。好不容易等到原澈折騰完,她才能悄悄地出來清洗一番。 於是,當原澈找到微濃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微濃側對著他,青絲鬆鬆挽起,上半身只穿了件褻衣,玉臂香肩皆裸露在外…… 原本這就已經很香豔了,但更香豔的是,她下半身什麼都沒穿!她就婷婷地站在泉水之中,正弓身清洗她的修長雙腿! 在遠處火光的映照下,他清楚看到了她瑩白的肌膚、玲瓏的曲線,還有她幾乎全裸的身段!潺潺泉水之間,那張清淡的側臉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嫵媚,舉手投足就像山間幻化的妖精,展現著漫不經心而又惑人的魅力! 原澈立即捂上自己的嘴巴,唯恐下一刻會出聲驚擾了水中的伊人。他知道自己該做一個君子,或閉上眼睛,或轉身就走。然而此刻他根本不能自已,他的雙眼只能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雙腳似乎也被綁住了,他全身都像是被下了定身咒,唯有呆呆地站在原地。 偏生微濃一直低著頭清洗雙腿,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根本沒看到岸上還站著一個人。夜裡的泉水雖然轉涼,不過三月末的氣候已漸漸回暖,她還承受得住。上一次來葵水時雲瀟還在,兩個女子還能互相幫襯一下。可一次……她覺得實在太不方便了! 眼看清洗得差不多了,她決定速戰速決,便抬起修長雙腿往岸邊走去。原澈見狀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藏身樹後,又不由自主地探頭看過去—— 只見微濃從岸邊拿出一條白色絹帕,仔仔細細地擦拭了雙腿,然後又拿出另一條更長的白色絹帕……從腰際開始綁住了下半身。最後,她穿上了外褲,轉身去拿外袍。 當她終於背過身時,原澈看到了她背上猙獰的傷疤。即便隔得很遠,可是有火光有月色,有漫天的繁星,他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後背上的肌膚,不像她雙腿那般平滑細膩,不像她手臂那般白得反光,而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