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頷首致意,沒再多說,將披風上的帽子戴好,面紗重新蒙上,快步離開此地。 ***** 微濃走後,明塵遠自然無所顧忌起來,動用了無數種逼供手段,終於逼出了翁九同的實話 “你與聶星逸是如何認識的?”他先問道。 翁九同躺在煉丹房的地板上,奄奄一息:“家師曾與先王后走得極近,從前先王后無子,有三四年的工夫都在服用家師煉製的丹藥,後來……後來先王后誕育了王上和公主,又追求容顏永駐,一直與家師保持來往……王上也是……也是家師介紹給貧道認識的。” “如此說來,你替他辦事有許多年了?”明塵遠又問。 “不,不不不……”翁九同喘了口氣:“從前王上還是太子時,為求男嗣,也曾服用過貧道的丹藥……後來一度沒再聯絡,直至三年前,他主動來找貧道,說是讓貧道為他辦事……他許以厚祿,貧道就……就動心了。” “他讓你辦什麼事?許你什麼厚祿?”明塵遠一腳踩著他受傷的左耳位置,沉聲再問。 翁九同痛得高聲呻吟,連“貧道”二字都不再自稱:“他……他讓我以煉丹之名替他傳遞訊息,說是……他一旦重掌政權,就……就許我國師之位。” “國師之位?”明塵遠哂笑一聲,顯然不屑:“那你這些年是如何替他傳遞訊息的?你二人是怎麼接觸的?” “是……是淑妃娘娘會差人來找我買丹藥,我再把訊息藏在藥丸裡,送進宮去……” 明塵遠立即提起精神:“明丹姝也參與了?” “沒……沒有,她不知內情,只替王上買藥而已,”翁九同此時的呼吸已經漸漸微弱,氣息出多進少,看樣子是不成了。 可明塵遠的話還沒問完,自然不會讓他那麼快就死,便命人往他口中餵了些東西,吊著他一口氣。 “你這些年都替他暗中聯絡過哪些大臣,說過什麼話?”明塵遠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 翁九同懼怕再受刑,自然全都招了:“初開始……我是藉著煉丹、做法事的機會,宣揚王上才是天命所歸,攝政王只是……只是一時得意,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呵,然後呢?” “然後……我按照王上的吩咐,替他拉攏了幾個大臣。” “都有誰?”這才是明塵遠最關心的問題。 然而翁九同卻不肯說了,只道:“你殺了我吧,我……我不能說。” 明塵遠冷笑:“你不說,我至多再費些工夫就是了,連你都查出來了,還怕查不出他們?” 言罷他神色一凜,眯起眼睛又道:“你若不說,我也不會殺你,方才你受過的刑罰,以後我每天都讓你受一次,看你能堅持多久。” 聽聞此言,翁九同霎時面露驚恐之色,趴在地上全力掙扎:“不要……不要……” 侍衛立刻上前將他按住,然後他卻如瘋了一般掙扎不休:“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此時早有侍衛在一旁備好紙筆,將他所說的幾個人名,以及翁九同與他們的來往過程記錄下來,一字不差。 明塵遠看完這些記錄之後便收入袖中,對煉丹房內眾人吩咐:“你們先下去。” 幾個侍衛都曉得明塵遠的意思,沒多問一句便退下了。明塵遠便再次走到翁九同面前,踩住他被上過夾棍的一隻手,用鞋底狠狠碾壓。 翁九同再次發出慘叫,明塵遠面色卻更加狠戾:“金城是不是你殺的?” “是……是……”翁九同只得承認。 明塵遠雙目陰鷙,滿是殺意:“說!把你做過的事都說出來!” 翁九同虛弱地呻吟:“我的手……手疼,說不出來……” 明塵遠稍稍抬起腳尖,仍舊踩在他手上。 翁九同緩了好一陣子,才回道:“公主曾借給王上大筆銀錢,都是經過我的手……前幾天公主去璇璣宮清修,王上懷疑是您發現了什麼,便讓我去問情況。我……冒充香客去找公主說話,將侍衛婢女都支走……正說到關頭上,劉尚書來了……” “他怎麼會來?” “說是……說是知道公主在璇璣宮清修,特來拜見。” “那你就殺了他?”明塵遠又是一腳踩下去。 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