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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 189

帶短貂袖,這扮相十分貴氣,她清麗的眉宇間又有股不怒自威的英氣,只有當她的視線落在被她扶著的白衣美人臉上時,才會露出憐惜的柔情。

旌善坊的街坊幾乎都不認識新封的安國夫人,可好多街坊都認得那一身白衣的清瘦美人。

“芳丫頭,真的是你啊。”

一位老伯爺百感交集地走到林凝芳面前,滿眼憐意。

林凝芳抬眸,一邊落淚一邊屈膝行禮:“一別三年,沒想到伯爺還記得我。”

佟穗遞給她一方帕子。

林凝芳擦了淚,替兩人互相引薦,眾人這才知曉佟穗的身份。

佟穗注意到形容狼狽的林綬一家,皺眉看向蕭延:“祖父說過你多少次了,讓你改改這衝動易怒的火爆脾氣,你都當成耳旁風,林大人身為正三品吏部右侍郎,你也敢動手,就等著在皇上那領罰吧!”

蕭延橫道:“他該打!”

唐氏撲過來要抱林凝芳:“我的好侄女,你可算回來了……”

林凝芳朝佟穗身後避讓,佟穗一手護著她,一手將唐氏攔在面前,冷笑道:“我三弟打人有錯,可林大人夫妻當年既然能做出違背父命欺凌手足之事,這會兒又何必假惺惺?要怪只怪三弟妹沒有提前告訴我們真相,讓我蕭家居然還把你們當成了一房姻親。”

唐氏:“冤枉啊,當年是凝芳他爹自己要走的……”

林凝芳直接看向臉頰高腫的林綬:“林大人,你雖然早不是我的伯父了,可你骨子裡終究流著林家人的血,今日站在林家祖宅,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著,坊裡有頭有臉的街坊們也都在,你敢說我們一家不是被你逼走的嗎?”

林綬嘆道:“這是我

() 與你父親之間的事,其中有些誤會,你父親可能沒說清楚。”

林凝芳流著淚道:“能有何誤會?祖父與你斷絕關係時,請來做見證的好幾位叔伯街坊都在,你既然已經不是我林家的子嗣,有何資格與我父親攀認兄弟?後來父親染病,無力與你糾纏才帶著我們離開洛城,可我們走的時候這宅子依然是我家的,與你林大人沒有任何關係,你有何臉面逐走我家僕人鳩佔鵲巢?”

林綬:“唉,我不跟你說,你爹你娘呢?”

“他們都死了!”林凝芳突然抬高聲音,淚眼憤怒地對著林綬一家,“因為你們要佔這宅子才逼走了我們,才害得我們一家半路被山匪殺害,害得我爹我娘我兄我嫂連我才三歲的侄兒也慘遭毒手,若非三爺及時救了我,連我也要因為你們而死!”

林綬怔怔地張著嘴,悲號一聲“吾弟”後突然昏倒在地。

唐氏抱住丈夫,哭著對林凝芳道:“凝芳,我們真的沒有趕你爹啊,是他自己要遠離這是非之地,他走時確實沒把宅子交給我們,可他心軟顧念兄長侄兒,離開不久就派人傳了口信,要我們一家子搬過來……

蕭延:“放你孃的狗屁!外面世道那麼亂,不是你們逼迫,岳父怎麼會走?現在你們仗著他老人家死在了外頭,屁話張嘴就來,你當我們都是傻子,街坊們都是傻子?”

林凝芳伏在佟穗懷裡平復片刻,從袖口取出兩張文書遞給那位老伯爺:“這是我祖父當年寫下的逐子文書以及這宅子的房契,還請伯爺與諸位叔伯過目,如若父親真要把宅子送給林大人,又怎會留下房契?”

一家人離開洛城時,就想到了林綬可能會來搶宅子,也想到了路上可能會遭遇山匪。

金銀珠寶人人爭搶,唯有藏書在亂世裡無人問津。

父親就把這兩封最重要的文書以及幾張田契夾在了藏書中。

老伯爺等人見過兩封文書,憑良心要為林凝芳撐腰也好,顧忌林凝芳身後的新貴蕭家也好,都選擇了支援林凝芳收回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