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有種不好感覺。
徐令宜“嗯”了一聲,側身和羅振興道:“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寫信給雲飛。你把那茶商的事好好
和我說說。”
十一娘正想支了耳朵聽聽,卻看見羅振興又看了她一眼。她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忙站了起來:“妾身去給侯爺和哥哥倒 杯茶來!”
徐令宜不以為意:“讓小丫鬟去倒吧!你要是不耐煩聽這些,就回屋歇會!”
謹哥兒越來越沉手,十一娘卻常常抱著,偏偏謹哥兒又不是個安分的,他總擔心十一娘抱謹哥兒一時
力竭把謹哥兒落在了地上。
“妾身知道了!”十一娘笑了笑,還是起身迴避了。
羅振興很是震驚。
翰林院的人說起徐令宜,都說他雖然內斂寡言,卻機智過人,行事謹密。
沒想到……卻任十一娘在一旁聽他們談論朝廷大事。
他低頭喝茶,掩飾著自己的表情,目光卻忍不住朝十一娘瞥了瞥。
她側著身子,正吩咐小丫鬟什麼。
纖細的身子如楊柳般啊娜多姿,面孔粉白,如剛綻的玉蘭花,這樣清麗的人,卻從骨子裡透出幾分瀲
灩來,讓人看了不由驚豔。
羅振興不禁朝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正說在說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李總兵善於揣摩上意,卻曲解了皇上的意思。要知
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的,是能幫他鎮守福建的帥才,他屢次和區家在小事上糾結,眼孔還是小
了些!”並沒有多著十一娘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羅振興暗暗鬆了口氣。忙斂了心思和徐令宜說話:“卻是本末倒置了!”
十一娘聽著走了出去,讓小丫鬟吩咐小廚房的吳媽媽給兩人治辦酒宴。自己回屋梳洗一番,換了家常
穿的夾衫休息了一會。
再醒來,已是晚霞滿天。
外間傳來徐嗣誡的聲音:“這個東西不能吃,是拿著玩的!”然後就聽見幾聲拔浪敲的聲音。
謹哥兒這些日子抓住什麼都住嘴裡塞,十一娘生怕他吞了釦子之間的東西,吩咐丫鬟把家裡的小東西
全都收了起來,還特別囑咐阿金好好注意。
知道這是徐嗣誡下了學在外面逗謹哥兒玩,她露出笑臉。
徐嗣諄搬到外院後,兄弟倆還像從前一樣,每天早上給太夫人和十一娘問過安後就一起去雙芙院上課
,中午或到太夫人那裡,或到十一娘這裡來吃飯睡午覺,但下學後,南永媳婦就會婉言拒絕徐嗣諄的邀請領
徐嗣誡回正屋,趙先生也會留了徐嗣諄單獨給他講半個時辰的功課。一來二去,兩人不像從前那樣每時每刻
攪在一起。好在徐嗣諄的功課加重,要花更多的時間在功課上,徐嗣誡每天都要和謹哥兒玩一會,也不覺得
寂寞。
十一娘梳洗整齊到西次間的時候,徐嗣誡正吹笛子給謹哥兒聽。
雖然不十分懂民樂,但她從徐嗣誡那悠揚婉轉而流暢圓潤的笛聲中可以聽出來,徐嗣誡在笛子上的造
詣已遠遠超過了比他長三歲、同時學笛子的徐嗣諄。
徐嗣誡吹得很投入,謹哥兒也一改平時的活潑,睜著圓滑滑的大眼睛望著哥哥。
十一娘就站在了門口,聽徐嗣誠把一曲吹完,拍了拍手掌。
“誡哥兒的笛子越吹越好了!”
“母親!”徐嗣誡跑過去抱了十一孃的腰,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先生說還要多
練習才行!”
十一娘摸了摸他的頭,抱了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