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顏賀譚也明白自己罪孽深重,慚愧的低下了頭。
會見的時間壓縮在了一刻鐘,眾人還沒感覺說什麼呢,就要分開了,從深邃的甬道出來,顏沁雪這才看向趙氏,“殿下已經關照過了,他們不會毒打表哥,但咱們如今更需要早一點想辦法來處理此事。”
趙氏擦拭了一下眼睛,“雪兒,如今只要能救你哥哥出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認了。”
“夫人也不要著急,此事哪裡是一蹴而就的?”
顏沁雪眼裡寫滿了明明白白的擔憂,“您也看到了,見面也難上加難,就更不要說救人出來了。”
聽到這,趙氏如同燒紅的火鉗丟在了水桶裡,頓時涼了大半截兒。
“雪兒,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他是你哥哥啊。”
顏沁雪點頭,“在侯府的時候,我這哥哥沒少欺負我。”
“等他出來,”趙氏切齒咬牙,擲地有聲說:“我好歹要他給你道歉,你想要什麼,讓他給你買什麼。”
顏沁雪嘴角噙著冷笑。
這個家庭帶給自己的傷害是沒辦法用物質來彌補的。
從牢房出來,顏沁雪這才說:“他最對不起的其實是葉珍,在這事情上你們從來沒道歉的態度,即便是道歉也是虛情假意逢場作戲,這是你侯府慣用伎倆了。”
聽到這裡,趙氏心狂跳。
如今這個顏沁雪和當年已經完全不同了。
見她這麼嘀咕,趙氏滿以為顏沁雪準備要她去給葉珍道歉。
“我明日就去找葉珍,我道歉去。”
但顏沁雪卻冷笑,“恰恰相反,你們如若真的要道歉,遠離她就好,莫要在她棉籤晃動,至於您說的給她什麼給我什麼,夫人認為現如今我們缺錢嗎?”
在侯府時,顏語畫穿綾羅綢緞。
但顏沁雪穿的很寒酸。
無父無母的她像極了地裡的小白菜。
如今她和葉珍開起錦春堂,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日進斗金。
趙氏悻悻然的,“當年都是我不好,我怎麼就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顏沁雪指了指遠處,“佛堂在那邊,您莫要在我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您要去懺悔到雲黃寺好了,您如今親近我,不外乎想要我一臂之力,我都明白。”
“阿雪你……”
“好了,帶祖母早點回去休息,其餘事我慢慢兒處理。”
看陸乘淵也走了出來,方氏也明白該自己離開了。
她轉身走了。
陸乘淵靠近顏沁雪,將自己那厚重的大氅落在她肩上,“未來還需要本王做什麼,你直言不諱就好。”
“我要我阿孃的妝奩以及十三家鋪面的經營管理權。”
這些鋪面都是作為商賈的母親一手開創起來的。
前幾年是老夫人在打點,但近年來因老夫人年事漸高,管理權都落在了夫人趙氏頭上,這下好了,趙氏鬧出不少爛賬來。
這也就罷了,他們還剋扣員工的薪水之類。
如今,這事她需要管一下。
看著遠處的夜色,陸乘淵拉了自己的馬兒過來。
顏沁雪指了指外面,“我自己走回去就成了,不礙事的。”橫豎,這裡距離錦春堂不過一段路,一刻鐘前後就回家了。
但陸乘淵卻不准許她隻身一人出發。
他將馬從馬廄衝拉出,伸手給她。
顏沁雪看著那五花馬,心頭竊喜,陸乘淵抓住她手腕,“上去試一試,本王送你回去。”他必須親眼看到她順順利利回家,這才可以鬆口氣。
在馬背上,顏沁雪不免胡思亂想。
陸乘淵呢,握著馬韁繩不緊不慢的說:“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