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東邊走的時候，正好碰見霍婕妤。

“這是找什麼呢？”

霍婕妤一身旗袍，看上去雍容而華貴，祁牧野忽然想起沈碧青也素來喜歡旗袍，可惜的是一個清雅美麗，一個則是庸俗不堪，就算她有個好皮相也趕不上沈碧青的萬分之一。

“找一條小狗。”

連句姑姑都沒叫，祁牧野一字一句的回答。

霍婕妤眯了眯眼，隨即笑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寵物，有這麼重要麼？”

這話說的儼然有點兒一語雙關的味道，祁牧野淡淡的看向霍婕妤。

“是我女兒養的狗，您說，重要不重要？”

這問題讓霍婕妤一愣，她是重要也不對，說重要更不對，臉色微微僵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好。

“姑爺，我去那邊找。”

說著老管家恭敬的向祁牧野鞠了一躬，然後退到一邊，顯然是想給二位騰出個空間來。

“要是孩子想要個伴兒，我大可以幫——”

“多謝您的好意，不需要。子衿年紀還小，我想讓她的生活單純一些。”

這話跟當面給霍婕妤兩巴掌沒什麼區別。有些怨怒的看著他，笑容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這話說的我有些聽不懂了，我好歹也是子衿的姑奶奶，還能害她不成麼？侄女婿這話說的我可是有點傷心了。”

祁牧野不卑不亢的看著她那副模樣，才進來幾天就露出爪子了，以後，還能得了？

“姑姑您八成是誤解我的話，您作為長輩關心小輩是自然的，我也和感謝您。但是，有些關心，我看就不必了，姑姑是聰明人，何苦要說破呢。看透別說透，我覺得，是最好的狀態，您說呢？”

霍婕妤抿了抿唇，這些年見過多少世家出來的子弟，這港城當中的繼承人也不乏能人志士，但是眼前這樣的，她倒是難得見到。

且不說他還不是那天域的繼承人就已經如此，真不想，那祁牧霆到底是個多可怕的角色。

“侄女婿這話說的倒也沒錯，不過，也要看，是不是人要犯我啊！”

“姑姑多慮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說著，點了點頭奔著另一邊的花園去，這霍宅可是不小的，那狗還很小，要是真的躲起來也是不容易找到的。

………………………

“媽媽，我還是去看看，小肉球是不是躲起來了。”

說著，糖糖從沙發上下來，重新上了樓。

麥芽以為她是不放心再看一次，也就沒在意，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樓上傳出尖叫聲。

“啊！”

也顧不得腳上還有傷，奮力的上了樓，只看著糖糖手裡捧著盒子不停的尖叫著——而盒子裡裝的是小肉球的屍體，已經血肉模糊！

麥芽一把摟住孩子，放在懷裡不停的安撫著。

“沒事的，沒事的，糖糖沒事的，媽媽在，媽媽在。”

可是糖糖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一樣，不停的掉著眼淚。

一雙眼睛像是沒有焦距一樣，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滿腦子都是小肉球支離破碎的樣子。

“小二……小二……”

她嘴裡不停的唸叨著，聽起來那樣可憐。

小麥心痛不已，好像有一把剪刀狠狠絞著她似的。將盒子蓋好，手都在發抖，從口袋裡摸出電話給祁牧野打了過去。

“祁牧野，你快點回來，你快點回來。”

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許哭腔，祁牧野知道大事不好，立馬狂奔回西苑。

……

看著臥室裡，麥芽抱著女兒不停溫柔安撫的樣子，再看看一旁有個大大的盒子，不由得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