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南枝的眼神太認真,發的誓言太狠毒,沈淮序又再一次鬼使神差的信了她的話。 可後來,當誓言靈驗那一刻,他卻恨不得能回到現在,堵住她的嘴。 南枝帶著沈淮序來到了一家獸醫館。 她將他推了進去,“我就不進去參與了,免得你又要以為我聯合大夫騙你,你自己去問,看那黑蛇在不在?” 沈淮序回眸看了一眼門口的南枝,遲疑了瞬,還是走了進去。 他問了大夫,大夫帶著他去了後院,他在後院的籠子裡,果然看到了躺在裡面的墨玉。 他快步走過去。 見到墨玉一動不動,他語氣急了幾分:“它怎麼樣?” 大夫嘆了口氣:“傷的很重,很難救了。” 沈淮序拽住了大夫的手:“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它!” “我會盡力的,只不過這後續的藥錢可不少啊……” 沈淮序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會去想辦法。” 只有面對墨玉,沈淮序才會流露幾分溫柔。 他輕柔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墨玉,等我,我一定會救好你。” 他不止是在救墨玉,更是在救十年前的自己。 沈淮序深深的看了它一眼,才轉身離開。 在無人的轉角處,南枝有些提心吊膽的穿上衣服。 剛為了騙沈淮序,她特意留在了外面,為的就是尋個隱蔽地方,變成墨玉。 好在她給了那大夫足夠多的錢,不然差點就穿幫了。 沈淮序出來後,第一時間就去尋南枝。 可原本站在門外的南枝不知去了哪裡。 他微微蹙眉,剛想著她是不是回去了,就見南枝從一旁拐角處走了出來。 “看見了嗎?” 沈淮序點了點頭,想到墨玉還需要她幫忙救治,他儘量對她溫和些。 只是當目光落在她腰上時,一時愣住。 他明明記得她腰帶上的玉佩是系在左側的。 怎麼到了右側? 是他記岔了嗎? 他來不及去想這些,還在想著該怎麼跟她開口讓她幫忙救墨玉時,她竟先開了口。 “我知道你擔心那條蛇,雖不知道你跟它有什麼淵源,但只要你配合好我,讓我懷上孩子,我自會幫你出錢全力救治他。” 沈淮序知道自己的身體很難有子嗣。 可此刻,為了墨玉,他必須答應。 見沈淮序乖巧了許多,南枝高興的去拉他的手。 起初他有些僵硬,可接觸到南枝不滿的眼神後,便順從她,與她十指相扣。 南枝並沒有直接回去南府,而是帶著沈淮序去了醫館。 她讓大夫給沈淮序拿了傷藥,大夫幫他裹好傷口後,她還往他手背吹了吹,問他:“疼不疼?” 她從未這般溫柔,沈淮序有些不自在:“……還好。” “明明就很疼,還強忍著。”她摸了摸他的頭,“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吃完就不疼了。” 她挽著他的胳膊,帶他去了蒼梧縣裡最大最熱鬧的酒樓。 “你不能吃太辛辣的,也不能喝酒,便乖乖吃這些清淡點的吧。” 她給他點了十來道清淡的菜,自己則抱著豬蹄,喝著小酒,吃得毫無形象。 後來,她醉醺醺的拉著他往外走。 “沈淮序,我要你揹我。” 他不情願的背上她。 她趴在他背上,開始說起了醉話。 “對不起,對不起啊,沈淮序……” 沈淮序腳步微頓。 她還會給人道歉,真是聞所未聞。 “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愛欺負你嗎?” 他並不想知道。 “因為……因為我好喜歡你。” 空氣陷入長久的沉默。 沈淮序看著前方漸漸落下去的夕陽,半點不信。 南枝摟住他的脖子,溫熱的氣息肆意的往他耳裡鑽。 “沈淮序,我好羨慕你和南婉。” “你有副好皮囊,南婉也是,你們兩個多般配呀。” “我就是地溝裡的老鼠,是餿掉的剩飯。” 有什麼涼涼的東西砸在了他的脖頸上。 身後聲音哽咽。 “人人都瞧不起我,他們當著面都在嘲笑我,我只能……只能偽裝成潑辣的樣子,這樣他們就不敢欺負我了……” “可是為什麼,沈淮序,我還是好難過,好多時候我都想死掉。” 沈淮序摟住她腿的手僵住。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很討厭我,我願意成全你,可在此之前,你給我個孩子好不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