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無有勞役,百姓怎不疲敝?”
“田稅雖低,可士紳憑藉關係又常拖欠,官府倒催百姓,逼迫小民,故而鄉間村邑,逃亡者甚眾,生民之艱難,遠勝南方。”
讀到此段,朱厚照心臟通通的跳的厲害。
原來如此啊,為什麼內閣眾人、包括在朝的眾多官員對於“丁雖糧起”都不反對,因為交糧納稅天經地義,就是你定再高的稅,他們可以憑藉手中的特權拖欠,再說你定的再高還能多高?
還有,士紳最大的特權還不在這裡,正如張璁的密奏所言,士紳最大的特權是免役的特權。
一切都解開了,困擾了自己許久的疑惑在這一刻都解開了。
此刻想著外廷正在組織會推,朱厚照內心抑制不住的噁心。
強忍著憤怒,朱厚照拿著硃筆在奏本上寫下:“卿到任上,果然不負朕望,卿之言朕亦親自斟酌。保重身體,好好辦差,你我君臣必當在京師相會。”
寫的肉麻,但是肉麻顯真情。
寫完後由把奏本放進了匣子中,又鎖了起來,搖了搖鈴鐺,那小火者進來後,跪下磕了一個頭。雙手舉了起來。
“夏邑來人是個什麼人?”皇帝坐在書桌前,面色凝重地問身旁的小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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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來的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漢子,瞧著像莊稼人。”小火者恭敬地回答道。
“哦?你怎麼知道他是莊稼人?”朱厚照疑惑地看著小火者。
現在沒辦法,自己也覺著自己的疑心越來越重了。
“奴才以前跟著公公們出宮辦過事,見過一些莊稼人的樣子,所以覺得他很像。”小火者低頭回答道。
朱厚照聞言點點頭不再說話,把匣子遞給了他,那小火者接過匣子,便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虧我這兩日不與你們計較,想不到你們真想著隔絕中外啊。
想著想著握起了拳頭,我可不是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的太平天子,我來之前雖不過是星斗小民,但他媽的也是受過資本家捶打過的小民。
正在抱怨著,劉全忠進來了, 說道:“萬歲爺,會推出來了。吏部王尚書在外呈進結果,請您過目。”
朱厚照接過後開啟一看,閣臣:楊一清、毛澄;禮部尚書:石珤。
石珤以剛正不阿聞名朝野,為人尤重忠孝。
正德皇帝想要遊北部邊境要地宣府。石珤考慮到當時河北連年戰爭,百姓搖役苛重,皇帝出巡,必然會給北邊軍民增加沉重負擔,因此上疏極力諫阻。
正德皇帝后來又欲南巡南京,一些朝廷諍臣極力諫阻,受到皇帝的嚴厲喝斥,又有招致貶官之禍。而石珤不顧個人得失,依然直言上疏,使得正德有所悔悟。於是任命石珤兼翰林學士,掌翰林院。
朱厚照恰恰在這幾個月瞭解了一些大臣,如果現在還不明白真把自己當傻子了。此刻腦海裡又浮現了那句“所慮者乃其身邊親近之人或平素往來交好之人,看似公正,實則屢有情弊。”
全他媽人精!合著就溜皇帝一人玩兒呢。
:()我是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