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朱厚照以南北災害,不宜操辦節禮為由下旨罷萬壽聖節,對於這件事,群臣反應頗為平淡。
禮部尚書王瓚在從乾清宮回到禮部後仔細想著陳敬給朱厚照的那些建議,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感嘆道自己是越發不得聖寵了。
再加上科道官員們屢屢上門拜訪,要求其上書皇帝處死宋素卿,王瓚不勝煩擾之下,竟然萌生了乞休辭職的念頭來。
但是很快這種念頭便被另一件事衝擊的煙消雲散。
工科給事中解一貫等奉敕查勘馬房、草場等地土事峻,奏將踏勘過牧放官場,築立封堆,永為遵守。並且還參了宮內太監谷大用,乞求皇帝處置其,以正國法。
奏本遞到了宮中,朱厚照竟然留中。
於是皇帝這樣做等於捅了馬蜂窩,更多科道、御史又紛紛上書指責皇帝包庇。
朱厚照再次決定留中不報。
於是有官員見皇帝這種態度,於是陰陽皇帝說:“當初您命令科道去清查草場、馬場,我們奉命行事,如今查出了問題,您怎麼能對有關人員進行包庇?以後你的旨意我們執行還是不執行?”
奏本再次遞到宮裡,朱厚照還是留中不報。
因為此時的皇帝把宮中的幾個太監都叫了暖閣裡來,皇帝快被氣死了。
“你們平時不都挺能言善道嗎?怎麼今日反而是一個個的都做了啞巴!”朱厚照坐在御榻上氣憤的指責道,“虧我那麼信任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此時此刻,只見一群太監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有魏彬、陳敬、蘇進、張忠、張雄,連張大順、劉全忠也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朱厚照一臉怒容地看著眼前這群跪地求饒的太監們,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起來。他大聲呵斥道:“我知道原先谷大用管著御馬監,怎麼都那麼長時間了,還沒有交割清楚?魏彬,你與朕說說。”
魏彬聽到皇上點名讓自己回答,身子不禁一顫,連忙叩頭說道:“萬歲爺,奴婢不知啊。”
朱厚照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便冷笑一聲:“哼,不知?你當朕是三歲孩童不成?分明是刻以隱瞞!”
魏彬嚇得臉色煞白,急忙辯解道:“主子爺明鑑啊,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隱瞞啊。”
朱厚照此刻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也得面對現實,不用指望身邊人清廉奉公了,永遠也不可能。
哪怕出了幾個清官,也只是幾個清官。
片刻後,朱厚照緩緩道:“奏本言軍民產業,勳戚莊田,都歸還給歸還給原來承管的人,你們怎麼看?”
魏彬道:“主子爺,還什麼?還給他們,還不如宮裡管著。”
朱厚照再次冷笑道:“你提督著皇莊,還想把手伸進馬場、草場不成?”
魏彬道:“主子爺,奴婢的意思是,留著御馬監管著,萬歲爺何必看外朝臉色?說什麼聽憑監督馬房的主事徵收牧馬的子粒,召買糧食草料來支取使用,全部革除每年派送進御馬監的草料,用來預備各個邊疆緊急奏請討要。真等到各邊討要,有還沒有,還是兩說。”
朱厚照聞言道:“都起來吧。”
一眾太監聞言心中大喜:這關過去了。
朱厚照接著道:“你們憑什麼指點?他們所言也是祖宗制度。”接著看了眼張大順:“張大順,你的意見呢?”
魏彬回首看了眼張大順,心中知道,這就是目前皇帝身邊的貼身又貼心的小太監張大順。張永一手調教出來的, 入了萬歲爺的法眼,聽說這小子會點醫術,還知曉歷史、典章、制度。聰明,記憶深刻。深得主子的喜歡。
張大順聞言道:“主子爺爺,您何必為這件事煩心?不如下戶部覆議。”
陳敬聞言心中不僅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