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為了爭取戲份,他演了不少龍套和配角,有很多戲的名字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周南琛卻自然地叫出來,彷彿那是什麼家喻戶曉的角色。
他到底看了他多少戲?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
「那時候我正好在琢磨下一個雕什麼東西,剛好,就雕了矢車菊。其實雕的不好,很多地方弄得不太仔細。雕的時候也沒想過真能送給你,所以……」周南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禮物也送得挺敷衍的,你就湊合收吧。」
「怎麼可能?」章清猛地抬起頭,「我從沒想過能收到這麼精心的禮物……」
但周南琛打斷了他的話,伸出手,輕輕把章清捧著那顆核桃的五指合攏,「生日快樂。」
這一刻章清的鼻子突然就有些泛酸,連忙低了低頭,不想讓周南琛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摩天輪緩緩升高,不知不覺間已經臨近頂點。一抹夕陽穿過玻璃映在兩個人的肩頭上,章清緩緩抬起頭來。
他眼圈紅紅的,但眼眶裡並沒有眼淚。
「問你個事。」章清說。
「什麼?」
「那天在滑梯底下,你想幹嘛?」
「哪天?」
「別裝傻。」章清踹了周南琛的座位一腳。
「我真不記得了。」
「下雨那天!」
「下雨哪天?」
「靠,你是不是弱智啊?」章清瞪著他,「你老年痴呆吧?剛過去幾天你就——」
章清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周南琛突然站了起來,窄小的摩天輪鐵廂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了幾下。
周南琛彎下腰,蜻蜓點水般在章清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的唇有一點乾燥,但是軟軟的,帶著令人迷戀的溫度和熟悉的吐息。
不過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就離開了。
但在周南琛想要直起身的一瞬間,章清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了上去。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好像只有幾秒鐘,又好像有幾萬年。世界在眼前消失,周南琛的氣息、味道和溫度成了章清所擁有的一切。直到他感覺到摩天輪頓了一下,開始從頂點下降時,才輕咬了一下週南琛的下唇,鬆開了他。
第38章
直到章清走下摩天輪,走出遊樂園,坐上週南琛的車,都還覺得有些恍惚。
但周南琛送給他的那顆核桃花就在他的口袋裡,摸上去沉甸甸的,提醒著他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我回頭找人打個孔,穿條鏈子當項鍊。」章清宣佈道。
開著車的周南琛快速看了章清一眼,似乎有點詫異,「你要戴著?」
「啊,怎麼了?」章清有點好笑,「怕我給你戴丟了?」
「不是,就覺得挺……」周南琛說,「你說你一個大明星,人家的街拍都穿金戴銀的,到你這,脖子上掛個核桃,多寒磣啊。」
章清沒忍住樂了半天,「寒磣個屁,這叫藝術,哪裡是穿金戴銀的土豪能比的?我跟你講,就你雕的這個水平工藝,市價十幾萬不成問題。」
「你少吹了。」周南琛笑起來,眉眼彎彎的。
「我真沒吹,微雕哎,微雕!」章清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現在這種人心浮躁的社會,還有幾個人能耐下性子來搞微雕啊!」
越說越覺得牛逼,越說越愛不釋手。章清不禁把那朵核桃花拿在手裡,反覆摩挲著打磨光滑的邊緣。
「我回去幫你穿鏈子。」周南琛說,「早知道這樣,我送之前就穿好了。」
「哥哥,你別太不把自己當回事行不行啊。」章清笑了起來,「你現在就一隻手哎,還幹得了穿鏈子這麼精細的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