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是楚家的家生子，她老子娘，還有幾個姐妹兄弟都在楚府當差，楚呈出事的時候，李氏懷疑過許多人，唯有季嬤嬤與翡翠作為她的心腹不曾被懷疑過。

“事到如今，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還敢誣陷大姑娘，翡翠，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季嬤嬤聞言，上前便抽了翡翠一個耳光。

大姑娘剛剛才從江南迴來，哪裡就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收買她，再說了，即便收買她，她就這般信了。

大姑娘既不掌府中中饋，也不理府中諸事，說是能將她們一家子發賣出去，就發賣出去？

她可不知道翡翠是個如此天真的人。

“季嬤嬤，奴婢知道您奶過將軍，大姑娘是將軍的嫡長女，您幫著她說話，可是的確是大姑娘指使奴婢的”翡翠嘴角帶血，哪怕被季嬤嬤打了一巴掌，她也咬死了是楚雲棠指使她的。

季嬤嬤臉色一變，見李氏眼神變了，不由連忙跪下道：“夫人，老奴絕非是偏幫大姑娘，只是翡翠她……”

“你起來吧”李氏面無表情，季嬤嬤心中一個咯噔，還想再解釋，可是對上李氏的眼神，便下意識閉上了嘴巴。

李氏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翡翠，看著她這個曾經的心腹，問道：“你說，是大姑娘指使你的？”

“是，是大姑娘”

“夫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翡翠連連磕頭，額頭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李氏眼中卻沒有絲毫的心軟同情。

“那上次呈哥兒的事，也是棠姐兒指使你的？”

翡翠眼神閃了一下，低著頭顫抖道：“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李氏驟然呵斥，翡翠嚇得一抖。

“不是，不是大姑娘指使奴婢的，也許……也許是指使阿玲做的”後面的話她說得極為小聲，耳邊卻傳來李氏的一聲嗤笑。

她驟然蹲下身子掐住翡翠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她的眼睛，李氏的眼睛無波無瀾，裡面帶著幾分諷刺。

“翡翠，是你傻，還是本夫人傻？”

“如此拙劣的說辭，你以為本夫人會信你？”

“你說棠姐兒指使你對呈哥兒下手，你說她圖什麼？呈哥兒是她唯一的弟弟，害了呈哥兒，對她有什麼好處？”

“原來調查呈哥兒落水一事你便故意誘導，想將髒水往棠姐兒身上潑，如今你見事情敗露，又想離間本夫人與棠姐兒的關係，你到底是何居心？”李氏一把甩開她的下巴，只覺心寒得很。

翡翠沒想到李氏並不信她說的話，不由眼神一顫，額頭的紅腫加上一臉的淚水，看起來分外狼狽。

她抬頭看著李氏，眼中淚水如決堤了一般。

“夫人不信奴婢，奴婢不怪您，但是大姑娘自小被送到外祖家寄養，自兩歲後從未見過將軍一面，父女分離多年，而夫人與二姑娘小公子這麼多年一直陪伴著將軍，她心中豈能不恨不妒？”

“上一次小公子出事，怎麼就那麼巧被大姑娘救了？”

“她這是為了降低夫人您的戒心啊，讓您相信她對二姑娘和小公子沒有惡意，就算後面小公子出了事，您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好端端的，大姑娘救了小公子，又救了宋夫人，她自己卻險些被人抓走”

“夫人，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只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奴婢不該鬼迷了心竅，聽從大姑娘的去害小公子”

“夫人仁善，只希望夫人不要被大姑娘的表象所矇蔽了，導致兩位小主子出事，到時候追悔莫及”

“奴婢言盡於此，夫人保重”

說完，翡翠在李氏漠然，季嬤嬤焦急的神色中，一頭朝著廳中的柱子撞去。

嘭的一聲，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