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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未乾。斬殺了第二組來襲擊的大理武士後,他立即奪馬奔逃,並沒有改變路線。這一條路也許是死路不過亦是他目前唯一的生路。
事實上到這個地步,也沒有第二條路好走的了。
霧氣下水奔騰,異常的急激。
河面最少有十丈寬闊,憑他的輕功,絕對躍不到十丈那麼遠,除非有樹藤什麼來輔助。可是他卻只是找到幾條爛木柱,那道吊橋已不見。
他看著奔騰的河水,不由苦笑。在此之前,怎也想不到所走的竟然是一條絕路,一時間,不由他茫然不知所措。他懂得水性,但河水那麼急,以他現在疲倦的身子,能否遊得到對岸?都毫無把握。
後面隱約的有馬蹄聲傳來。也許是那些大理武士趕到了,獨孤雁聽在耳中,不由得頓足一嘆。在他的眼前,只有兩個辦法可選擇,一是起還有時間休息一下,與趕來的那些大理武士血戰。再就是跳進河水裡,試一試能否泅到河對岸。
他正在猶豫,唉乃一聲,河面上霧氣一開,竟然出現了一艘核梭小舟。操舟的是一個白髮老翁,年紀看來已經一大把,但雙手仍然穩定得很,那艘小舟在他的操縱之下,緩緩的在水面上滑行,看來是那麼穩定,簡直絲毫也沒有受到水流影響。
獨孤雁一眼瞥見,目光一亮,急呼道:“老人家!”
那個老翁應聲拾起頭,望著獨孤雁。獨孤雁連隨招手,道:“這位老人家,可否載我到對岸,多少錢我都給你。”
老翁道:“有血腥的錢,我不要。”
“血腥……”獨孤雁這才省起自己一身血汙,右手還握著那把彎刀。他不覺再伸手摸摸長滿了鬍子的下頷,好像他現在這個樣子,膽子小一點的人看見,只怕就唯恐避之不及。
獨孤雁一聲微喟,道:“老人家,幫我這個忙,我絕不會傷害你。”
“是麼?”老翁一笑。他的語聲異常低沉,但聽來又異常清楚,那一笑,看來是那麼慈祥,但細心一看,又好像並非慈祥而已。
獨孤雁也覺得這個老翁有些奇怪,但這個時候已無心細想,道:“老人家……”下面的話尚未接上,那艘小舟已向他這邊蕩來。
獨孤雁心頭大喜,可是那艘小舟一接近岸邊,距離還有差不多一丈,忽然又停下。
獨孤雁只道老翁改了主意,急呼道:“老人家,聽我說……”
老翁介面道:“這麼近,憑你的輕功,應該一躍就能夠登上我這艘小舟。”
獨孤雁一呆,道:“好……”
老翁又接道:“你好像還有很多時間。”
獨孤雁聽說,心中更奇怪,卻也不再猶豫,縱身往小舟上躍去。那把刀他仍緊握在手中,只要一發覺有什麼不對,立即就斬下。老翁只是笑望著他下來,到他身形穩定,竹竿立即一插,那艘小舟旋即如箭射出,卻並非射向對岸。
獨孤雁忍不住又道:“老人家,我可是到對岸去。”
老翁道:“有幾個大理武士飛馬便要奔到,你莫非很高興與跟他們相遇?”
獨孤雁又是一呆。老翁也不多說,竹竿幾下起落,小舟順著水流,其快如箭,片刻就在百丈之外。前面是一片柳林,近水的柳條有些甚至觸及水面。
染柳煙濃。小舟竟直駛入柳條之中,整條小舟剎那彷彿已被煙霧吞沒,在對岸固然看不見。就是這邊,也除非走近岸邊.否則也不容易察覺。
獨孤雁滿腹疑惑,但一直忍住並沒有發問。老翁忽然又把小舟停下來,停在一株橫伸出水面的柳樹前,在那株柳樹的樹幹之上,掛著一襲藍布女人衣裙。那襲藍布衣裙的一側,赫然掛著個女人的頭顱。是一個老婦的頭顱,滿面皺紋,白髮蒼蒼,一雙眼大睜,但眼中竟沒有限珠,連眼白也沒有。獨孤雁一眼瞥